洗漱间内,我对着镜子整理着头发和衣服,眼光不经意间瞥到了放在洗漱台上的行李箱,箱子底部似有一道很深的划痕。
我将它翻了过来,“难道是上船摔倒的时候划伤的?”
不太可能,我当时是站在楼梯下的,那是块很平整的地方,不会有这么深的痕迹。那旗袍女子,带着箱子从台阶上摔下来,倒是有……
思及此处,我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急忙打开箱子确认。
只半开箱盖,我从那几身衣物的遮掩下看清了里头的东西,下意识地合上了盖子,并四下观察确认无人在场。
我的衣物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枪。
我看向镜子,提醒自己不要慌乱,稍整思路后便决定去寻那旗袍女子,将这危险的东西还给她。
方才碰到的时候,并未想起询问她的名字,连姓氏都不知道。可她一定还在这艘船上。
我抱起箱子,出了洗漱台,迎面遇到一个侍从,我佯装淡定,笑问道:“请问,医护室在哪个地方?”
“从这儿直走,穿过茶室厅尽头处右拐一个弯就到了。”
“多谢。”
我在一层四下找寻,没有发现那女子的踪影,只得提着箱子去二层寻一番。刚上了楼梯,便看见三五个警卫在宾客区挨个检查行李物品。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查我们的东西?”一位先生质疑道。
“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请大家配合检查。”一名警卫应道。
“东西都拿出来——还请大家不要随意走动。”
整个宾客厅内一时有些躁动,大家虽不愿私人物品被随意翻乱,依旧碍于警卫的逼迫,一个个地交出行李。
我在楼梯口观望了一番,立即转身朝三层去了。
“这位小姐,请出示您的票证。”侍从恭敬道。
“是这样,我同胡义山先生约好了一起用晚餐,麻烦你转告一声。”我礼貌回应。
“好的,您稍等。”
包房内,胡义山脸上盖了一本书,躺在沙发上休憩。
“老曲,我说不动了……你,是我见过最朽的木头。”胡义山声音含糊,调侃道,“这兄弟,当的可没意思了。”
曲儒温正收拾着满桌散乱的书本,“只要你在,我必是看一本,乱三本。也是该考虑考虑割袍断义的事了。”
“好,割袍就割袍,不过先不要打扰我,让我休息会,补补精神……”胡义山快要睡过去了。
房门敲响,曲儒温示意大海前去开门。
“请问胡先生在吗?”
“不在。”胡义山随口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