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带着一缕淡淡的酒香飘在耳畔,凉凉月色铺在眼前人的眉间。
“曲先生,你喝醉了。”
我窘迫地注视着他,面颊上忽然打上一滴雨水。雨势渐起,我轻轻推开他,向后迈了几小步小跑着到了天台的门口,手触到把手的那刻才发现,门竟被上了锁。
门的那头,张宇和应伟对视一笑,随即悠悠然下了楼。
林芝淑在一层楼梯口迎接着两位功臣,得意洋洋道:“先让他们好好聊上几句,咱们再开门。到时候,他们愿意出来便好,只怕是还嫌咱们打扰了呢。”
三人的得意劲还没过,林芝淑忽地捂住肚子叫起来,“张宇!我肚子好痛——”
竟然在此刻,林芝淑肚子里的小毛头忍不住要来到这世上。张宇和应伟急急忙忙开上车一路飙到了民生医院。
我与曲儒温顺势躲进一旁可遮雨的狭小酒窖檐下,雨水顺着檐壁滴落,我紧贴在墙面,仍是被水滴打湿了发。曲儒温脱下青灰外套披在我身上,替我挡去淅淅沥沥飘进来的雨滴。
“多谢。”
他微微一笑未说什么,身子往后靠着墙面,闭上了眼。
焰火过后的夜静悄悄,只剩风呼啸而过。时间悄然而过,曲儒温未再有只言片语,不禁令我想起胡义山所说的“沉默怪物”。我扯了扯披在身前的外衣,有淡淡的烟草味萦绕,我转过头去,月光之下,曲儒温的侧脸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头发如黑玉般带着淡淡的光泽,那一脸淡漠,仿佛刚才的忧伤模样只是一个幻影。他的白色衬衣被雨水打湿,紧贴在身上,映着性感分明的锁骨。
我只觉身子有些发烫,赶忙转回视线。细细寻思,原是胸前挂着的那枚玉石篆章在作祟。我将手按在脖颈处,感受着它的温度,有些不解。
曲儒温的身子在冷风中显得有些单薄,我取下了青灰色外衣,犹豫了会替他披在了身前。
他睁开眼,一双眼眸幽幽深深。
门忽地开了。
“赵小姐……”
胡义山举着伞出现,正看到我替曲儒温披衣的这一幕。胡义山瞪大了眼,瞧着我俩那近到让他妒忌的距离,只听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我眨眨眼,慌乱地向后退了几步,身子便进了大雨中。丝丝雨滴打在身上,凉意袭遍了全身,我不自主地打了个喷嚏。曲儒温随手取过胡义山手中的伞,上前来替我遮去了雨。
胡义山还未从方才的心碎中反应过来,又有滴滴答答的雨水接二连三地在脸上胡乱拍打,顿觉凄凉无限。
别墅房间内,胡义山洗完澡,穿着睡袍整理着冲洗干净的头发,整个人显得有些无精打采,思来想去还是敲响了曲儒温的门。
“我说老曲,是兄弟就交个心。”胡义山脚踏拖鞋,懒洋洋地靠在房门口,“你是不是看上赵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