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那几家药房里的茶水都是苦的。”何伍沙哑着声音道。
“苦的?”
何伍艰难的点点头道:“方才小的耳朵里嗡嗡的,能听到大少爷和表小姐的话。”
“大少爷整日待在账房里管理账簿,甚少外出,即使外出也是查看商铺情况不会在外多逗留。”
“像我们这些个送货的伙计,每次把货送到后都会跟着掌柜的聊几句闲话,喝盏茶什么的。”
“那几天我送了好几家货,喝的茶水都带着苦涩味儿,我还以为是我喝不惯他们的茶,现在想来怕是用的水有问题。”
有了何伍的这番作证,江晚宁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
可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找到很多帮手呢,现在他们也无法调头去京都借人。
江俏俏不知江晚宁的担忧,只觉得何伍拔了银针后情况好转了许多,遂感叹道:“大姐姐,你这解毒的针法也太厉害了,就这样前后扎几下小伍就被救回来了。”
“你能把这针法教给我吗,要是我学会了是不是也能给人扎针解毒了?!”
江俏俏喜滋滋的幻想了起来:“大姐姐你说,若谢云阳那小子发现我能给那么多人扎针解毒,会不会惊得下巴都掉下来啊。”
“大姐姐你一定要教我,我之前跟着外祖背过人体穴位图的,你扎的位置我都能辨认的出来。”
江晚宁眼睛一亮,对哦,这套针法很简单,外行人是看不明白,但入门级的大夫都能看懂,像老郑这种经常抓药半路出家的野郎中都能轻易学会。
同时她还可以把布洛芬退热药和折叠漏斗准备好,这样遇到的病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能把他给救回来。
“白先生你在靖州认识的大夫或者像老郑这样,会点医术的抓药先生多吗。”
白鹏想了想:“靖州府内与白家合作的药房医馆有百十来家,经验老道的问诊大夫有三四十个,不过好像我们出来前,有些医馆的大夫自己都已经中毒发热无解了。”
“略懂医术的抓药先生倒不少,能有一两百人,都是像老郑这样半路出家,有一点医术基础边抓药边偷师的。”
江晚宁大喜:“这样就够了。”
说着她拿来纸笔把关键穴位图画了下来,同时回到马车上用意念拿出足够多的布洛芬和漏斗出来,放在马车上用来装备用衣服的箱子里。
“既然这位小兄弟的毒已经解了,我们得快些去靖州才行。”
江晚宁把穴位图和几瓶布洛芬退热药留给白鹏,又给老郑详细交待了清楚,以防他们身边还有人出现中毒情况。
马车刚离开驿站没多久,白鹏骑马追了上来。
“睿王妃,我刚好也是要回靖州的,不如一同过去,那边药房医馆的人我也比较熟悉,召集起来会快一些。”
“好。”多个地头蛇样的人物肯定会方便许多,江晚宁想也没想便同意了白鹏的提议。
一行人加快速度,很快到了靖州府边界。
为了提防靖州府内的百姓把疫症带出到别处,靖州府的边界布满了带刺的栅栏,每隔三五米便安排了一名带到护城军守卫着。
不少老百姓拖家带口,带着全家的家当在边界不远处等待,希望护城军能够放行。
“军大爷,我们这一家子都没问题的,你就放了我们出去罢。”一位男子指着身后的板车道,那板车上坐着一位妇人和三个孩子,最小的那个看起来才四五岁的模样。
护城军这几天听这些话都听腻了,才开始还会给这些百姓们解释一下,现在根本都不再开口,只是伸出手亮出手里的佩剑。
“若说我们染了疫症把我们关起来我们服,可现在我们都是好好的,还不让我们出去,难道是要让我们跟着他们一起陪葬吗!”男子气恼的大吼。
他这话引起周边其他百姓的共鸣。
一些在边界旁等了好几天的百姓喧嚣了起来。
“是啊,本来没传染上的再待几天就会被传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