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李岚昕唤道,“你打算自己走路进城吗?没人接你啊?”
周隽庭回头道,“我和同窗约好在离码头二里地的凉亭那见。码头上人潮拥挤的,寻人不易,免得错过了。”
“哦,好,那你路上小心啊!”李岚昕这才放了心,说完朝周隽庭挥了挥手。
周隽庭抿了抿唇,欲言又止,转头走了。
目送着周隽庭魂不守舍的走远,李元策皱了皱眉,这才收好周隽庭给的书信及玉佩。
码头上,伙计们忙活了好一阵,才终于将东西全装至李家派来的马车上。
“大少爷,东西都装好了。”一位五十来岁的老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向李元策禀报道。
“辛苦了,辛伯。”李元策恭敬道。“还劳累你亲自走一趟。”
“不敢当。”辛伯笑道,“老奴这把身子骨还能使唤。”转头又对李岚昕笑着道,“这位便是二小姐吧?老奴有礼了。”说罢一揖手道。
“辛伯客气了。”李岚昕忙侧过身子避过。
“辛伯是跟着爷爷走南闯北过的,李家的基业少不了辛伯的功劳。如今辛伯统领李家在苏州的产业,往后你在苏州有什么不趁手的,来找辛伯便是。”李元策道。
“往后怕是要多多劳烦辛伯了。”李岚昕恭敬一福身道。
“二小姐折煞老奴了。”辛伯忙上前搀扶。“老奴不过是一个下人,哪当的起小姐大礼。”
“辛伯别妄自菲薄了,爷爷早就说过您是李家的一份子。我们一直把您当家人。”李元策笑道。
“多谢老太爷抬举。没有老太爷的救命之恩,老奴早就化为一捧黄土了。”辛伯叹道。
辛伯自是明白这几十年来,李家一直信任重用他,把他当成自家人。而他虽早已经脱了奴籍,他依旧以仆人自居,为李家鞠躬尽瘁,以报答李老太爷的救命、教导之恩。
辛伯又转头对李岚昕道,“往后二小姐有事只管吩咐便是。李老太爷虽远在渝州,可只要我辛伯在一天,便是拼了老命,也不会让小姐在苏州受了委屈。”
“嗯,往后我便把辛伯这儿当做是在苏州的娘家。”面对如此忠仆,李岚昕也是即尊敬又钦佩。
“好!”辛伯答应着,朗声大笑。
时间不早了,三人又闲话了几句,便启程进城往宏正街的李府而去。
苏州,我来了!
李岚昕心中呐喊。那是一种对全新生活的期盼,向往。就好似鸟儿终于挣脱了牢笼,飞向虽陌生却更高更远更广阔的天空。
李家在宏正街上的宅子并不大,不过三进,外加两个跨院。李岚昕被安置在最里边的院子里。一路走来,只见草木葳蕤,松柏森森,竹吟萧萧。
路上,李元策道,“这座宅子还是祖父当年置办的,说来也有二三十年了。因平时也就辛伯并几个下人住着,也就没再扩大。这几日你先将就些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