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世间少有的焦尾古筝。”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单恒吓得一哆嗦,手里的匕首掉在地上。
“你。。。你谁啊?”单恒尚且记得自己现在是“女的”,压低了声音,紧张地满手是汗。
“世人都觉古筝不如古琴,但齐王生母极善筝,故而齐王喜筝。”来人一身青衫,头上只用简单的木簪拢着。单恒料想可能是琴师或者门客。
单恒笑了笑,捡起地上的匕首,直接打算离开,也不知道这筝弦儿是用什么做的,忒硬了,他割了半天,手都快破了,弦却咋滴没咋滴。
“你偷溜进来破坏古筝,受谁指使?”
单恒心里一哆嗦,好么,果然被问住了,他强打精神,回道:“我就是试试这弦结不结实。其实。。。我也喜欢筝。”
“哦,”青衫男子沉吟半晌,“那不妨弹一首我听听。”
单恒:“那怎么好,我原本就是偷溜进来看看这焦尾古筝,在这里弹,前面的人听见了,不得找我麻烦。”
“他们听不见就是了。”青衫男子说道:“你不弹,我就把你交给王妃。。。”
那就暴露了!单恒瘪瘪嘴,不是幸运值爆表么!我了个大擦。。。没办法,只好弹了。古曲他是一首不会,但《渔舟唱晚》他还是很熟练的。于是将那筝往腿上一摆,兰花指一翘,妙音顿现。
那青衫男子瞪大了眼睛瞧他,这首曲子他从未听过,这种指法也从未见过,这曲、这音、这人,在这狭小的空间中,仿佛和曾经的一幕重合。那时候,他的母妃也是这样安静地抱着筝,认认真真地弹奏。。。
一曲终了,单恒抬头。
面前哪里还有人影,只有一地的琴箫鼓笙。
单恒冷汗都下来了。刚才的那个,该不会。。。不是人吧。。。
他浑身打了个激灵,掏出匕首用力在筝弦儿上一划,也不管深浅了,放下筝扭头就走。
浑身冷汗风一吹还有些瑟瑟,单恒低调地寻着人声摸回了颜玉身旁,低眉顺眼地,待在颜玉身后。
颜玉好容易摆脱了王妃的纠缠,回头就见脸色奇差无比的单恒,心里一咯噔,“怎么了?出事儿了?脸色这么难看?”
“可能是热的。”
“可现在是四月啊。”
“那就是冻的。”
“今天并不冷啊。”
“哎哟,我的大小姐。”单恒偷偷捏了捏颜玉软乎乎的小手,“你就别刨根问底儿,拦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