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一听，气得差点厥过去。

这一二两个的，全都中了邪不成？

顾卿瑾站在书房里，刚才听父亲总是贬低他，褒奖大哥，心中还有些酸溜溜的。

此时一听大哥也动了手，他的瞳仁转了几圈。

想必大哥打人，和他是同一个缘故。

顾卿瑾的心情这才好转了几分。

心道大哥以一敌四，果然威武。

而我只能以一敌二，看来还得抓紧用功才是。

顾相看到小儿子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还自顾自点了点头，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他沉着目光，指着顾卿瑾问道：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到底是为了何事，值得你们当街动手！”

顾卿瑾咬着下唇，两眼猩红：

“是他们侮辱阿姐在先！

“他们说阿姐……行事孟浪，人尽可夫……”

说到这里，少年声音哽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原来，今日一早，几位公子哥儿聚在茶楼，说起晋王遇刺之事。

不知怎的，竟有人扯到顾卿言身上。

经过一夜的发酵，京中已经传开，顾卿言先是被刺客掳去，以名节换了解药，又与晋王同榻而眠。

说到这里，有猥琐之人，已经淫.笑起来。

“那刺客真是好福气啊，竟然赶在晋王前头享受了。”

说话的是御史大夫之子张扬，他用手抚着下巴，嘴角斜勾。

“是啊，这等美人，倒也是豁得出去，前头喜欢燕王，又要嫁晋王，如今又委身给刺客。”

接话的，是户部尚书之子沈星。

这二人也是有名的纨绔，家里妾室养了一大堆，一点不耽误他们流连烟花之地。

两人一唱一和，越说越下作。

其他公子哥儿也是官宦之子，虽也贪玩，但省得轻重。

见他二人越说越离谱，就有人忍不住出言制止：

“二位快些噤声吧，王爷和顾小姐岂是你们能随意攀扯之人。”

张扬挑了挑眉毛：

“怕什么？我们说的是事实，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就是就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谁家娘子会主动向刺客投怀送抱的。”沈星又忙不迭搭话。

“这种脏了身子的，给本公子做小妾都不够格。”

“嘿嘿嘿，不过她的样貌身形，倒是比怡红院的头牌娘子还要正……”

“怪不得人人想骑呢。”

两人越说越兴奋，有几个识趣的，去了别的桌子，与他们拉开了距离。

偏偏这话，被闲逛的林泽川听到。

他忙对老六说道：“老六，快去圣德书院，告诉顾卿瑾，有人在茶楼诋毁他阿姐清誉。”

林泽川知道顾卿瑾是个炮仗性子，尤其是在他阿姐的事情上，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今日有人诋毁顾卿言，林泽川本是抱着看热闹的心理，想看顾卿瑾打人惹祸。

等顾卿瑾的功夫，他也要了一壶茶，坐在隔壁桌上。

结果，听那两人越说越离谱，淫.笑声不断。

林泽川有八个姐姐，姐姐们向来疼爱他。

此刻，他由看客，不自觉带入了顾卿瑾的角色。

哪个弟弟愿意听别人侮辱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