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鞭炮声噼里啪啦直响,留下遍地鲜红的炮仗皮,更添了几分喜气。
晋王一身大红喜服,头戴金冠,衬得他气宇轩昂,丰神俊逸。
顾卿言含泪拜别了父母,由兄长顾卿昭背上御赐的喜轿。
十里红妆,万顷良田,光是嫁妆,就足有一百八十台,排满了整条东街。
人人皆知今日是晋王与相府嫡小姐成亲,早早来到街上,只为一睹这婚礼的精彩。
直到多年以后,人们谈起这场婚事,依旧啧啧称奇。
京师除了天子纳亲,再没有如此豪华的婚礼了。
在王府行完礼,喜婆扶着顾卿言进了寝殿。
刚一坐到榻上,顾卿言就一直晃动脖子,她唤来锦书,让她卸掉头面。
张嬷嬷作为顾卿言的乳母,也跟着陪嫁过来。
她见状,忙上前道:
“小姐,可万万不能自己掀盖头啊,新郎官还没挑盖头呢。”
正说着,门口丫鬟通传,晋王来了。
晋王看着榻上一身红衣的人儿,心中触动万分。
抬手拿起喜秤,缓缓挑开了红盖头。
只见一张娇艳无比的脸出现在眼前,直看得他宛若心脏漏跳了几拍。
顾卿言被他瞧得不好意思,低下头,耳畔绯红。
只见晋王说道:“阿言,我命厨房备了饭菜,你可先卸了妆发等我,前厅我还要去忙。”
顾卿言点头应是,又问道:“晋王殿下,不知……何时闹洞房?”
晋王挑眉道:“谁人敢闹我的娘子?”
顾卿言羞赧,这倒显得我上赶着想被闹似的。
“不闹最好。”她又抬眸笑道。
不知道这古代闹洞房的规矩,应该挺吓人的。
一屋子的丫鬟嬷嬷见王爷心疼自家小姐,纷纷拿帕子掩唇,悄悄地笑着。
送走了晋王,顾卿言喊道:“锦书,闻溪,快一些,快将我这累赘去了。”
顶了一天,感觉颈椎病都要犯了。
卸了妆发,就见有个丫鬟拎着两个食盒进来,将里面的菜点一一摆在桌子上。
菜品清淡,还有几道小点心,用白玉小碟装着,看着精致无比。
累了一天,又怕花了妆容,顾卿言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早就饿得两眼发昏。
那丫鬟乖巧道:“王妃,这是王爷特地为您准备的,他说不知您口味,便命厨子多做了一些。”
屏退左右后,顾卿言命张嬷嬷、锦书、闻溪、影五、影六一块坐下享用。
平日在相府,她们也时常如此。
只是初入王府,怕被人看到,拿了把柄,几人无论如何也不肯坐。
顾卿言拗不过她们,便命张嬷嬷拿走几样到耳房里与她们吃。
用过膳不久,刚到亥时,晋王就回来了。
顾卿言欲起身行礼,被他按下了。
晋王由墨烟伺候着,去浴房沐浴。
顾卿言早已沐浴净身,穿一袭大红色寝衣,坐在榻旁,一头青丝如瀑般垂在肩上。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晋王也身着大红中衣,裹挟着一身水气,走了过来。
他今日陪宾客饮了些酒,再加上沐浴的原因,面颊微红,一双眼睛藏了旖旎风光,盯得顾卿言浑身不自在。
她只觉得今晚的晋王,与平日不同。
他的眼睛似乎是含了火,目光所至,烧得顾卿言皮肤灼热,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晋王看着眼前娇羞的美人,全然不似平日那股跋扈张扬的模样,顿时起了心思,有心逗弄她一番。
他坐在顾卿言身旁,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看着她轻柔地说道:
“娘子。”
顾卿言虽阅片无数,但作为母胎单身,实战经验为零。
突然有一个大帅比衣冠不整,在你面前逗弄你,这……谁顶得住啊?
顾卿言感觉一张脸似是着火了一般,低头说道:“王爷莫要调戏我。”
“调戏你又当如何?”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