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人回去时,林灵正将将坐起。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真真叫人心疼。
她急忙上前:“公主,您醒了?”
林灵不知何意,把手拉着她说:“好端端的,你怎这样焦急?有什么话儿,要说才是。”
越人道:“这话我原是不该说的,这会子因为实在要紧。”林灵道:“你慢慢的说。”
她便道:“秦夫人从前丢的孩子,我当年亦是见过,观其相貌,与公主甚是相似。”
林灵一笑:“这有什么,小孩子的时候,颜色上谁就能胜过谁去么?况且,又有那俗话说的‘女大十八变’,当不得真儿。”
越人摇摇头:“若仅是如此,这个口我也不向公主开,只是昨日观秦夫人与公主之症,乍看只都是忧思之症,然仔细想来,却又一脉相承之像。昨日我在林府未曾说的,秦夫人病应有先天不足之症,只是后天调养得当,才不显露。而公主之症,亦有相似。”
林灵问言,并未言语。
倒不是不信越人,只是心里在想着,这样“狗血”之事,竟真叫她给碰着了,主人公还是她自己。
只见她想了一想,说道:“这倒不难。改日请秦夫人验验这就是了,只是不要提前说明此事,以免白白叫人失望。”
越人应下,又问:“今儿一早,瑞王殿下来访公主,因公主不曾醒来,未敢打扰,现下可要去通报一声?”
林灵道:“我好不好的,又是什么要紧的事?难为他想着,现在很不必去打搅他。倒有一桩事儿,你替我去办了来。”
道是何事?
原来林灵如今只告诉自己莫要想着其他的事,专心儿把那玉米并修书之事完成,也好于国家社稷有些进益。
只是民间所有的农典,到底比不上宫里周全。且眼下她这个病,想来一时也是走不得的,越性琢磨着取了那些书来读,亦可以消磨时间。
越人去求若兮,若兮自无不许,然又叹道:“真难为这孩子,一个女儿家家还要为这些事儿操心”又吩咐人:“快取本宫前儿得的那一对儿丝金桃形翡翠钗来,送去给长青公主。”
“娘娘且慢!”越人叫住人,在若兮不解的眼神中道,“越人本不该僭越,然素日观公主行径,恐之不喜,望娘娘恕罪。”
若兮道:“无妨,你且说说缘由。”
“公主素来不喜奢侈,希望皇后娘娘与陛下赏赐之物皆不曾用,所用膳食也与宫中不同,竟十分简朴。”
听她此话,若兮便心里琢磨,这宫中府中,为显皇家气派事事奢华铺张,是否有失表率。
一国之风,自然需一国之主带领。若国主亦不觉其害,就算百姓知晓其害,达官富贵又怎知其害?
殊不闻“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之句?
这样想着,便依了若兮,只道:“你也盯着些你主子,不可操劳过度,伤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