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看几人的眼神交流,气哼哼的骂:“妈了个巴子的,认就认,不认就拉倒,你们几个那是干啥呢?和踏马特务对暗号似的。
就好像老子求着你们似的,不认就痛快滚犊子,别在我家碍眼。”
许大茂连忙赔笑,一个箭步上前,从桌上捞起一块抹布,一边擦着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边赔不是:“瞧您说的,我们不得合计合计,您这做干爹的,会给我们啥样的宝贝做见面礼。”
“妈了个巴子的,你们小辈儿的不先想着孝敬我们老的,还得我们这做爹娘的给你们见面礼?”
“我这不是怕您忘了吗,如果您非要一毛不拔,我们也不能说啥,大不了就忍忍呗,那摊上您这老抠儿了,能有啥法子。”许大茂说道。
“你个王八犊子也不用拿话儿点的老子,老子不吃你这套。要认就麻溜的,别干点啥都费劲巴拉的。”
许大茂闻言,忙张罗道:“干妈,您快别忙和了,快过来坐。
媳妇,你也过来,咱给干爹,干妈磕头敬茶。
瑞子,你帮着倒两杯茶,再拿两个蒲团过来。”
陈大娘和娄晓娥相视一笑,一起走了过来。
老两口肩并肩端坐在椅子上,脸上略带狡黠的笑容,就像是老顽童密谋的好事儿达成所愿。
他们那双阅尽沧桑的眼,此刻却闪烁着孩童般的期待与喜悦。
许大茂与娄晓娥两人相携跪倒蒲团上。
刚要伸手去拿准备好的热茶,只见朱子瑞抱着一个大一圈的蒲团放在了许大茂的身侧。
“不是,瑞子你这是干啥?”许大茂不解的问。
朱子瑞笔直的跪在蒲团上,“不是认干亲吗?”
“你小子起什么哄,麻溜滚开,别瞎耽误功夫。”老头儿激恼道。
“老爷子您这就不识时务了,那一个羊也是赶,俩羊也是放,您就差我这一只了?
再说了,我这不也是为了能跟娥姐做一辈子的姐弟,找个由头吗。
话说回来,您二老认了我,可就赚大发了,什么跑个腿儿的,尝个菜啊,调个皮,捣个蛋的,这些事我都行。
再不济,还有我的杀手锏,象棋届的剩手呢。
认俩赠一,就这稳赚不亏的买卖哪儿找去?”
老两口对视一眼,不由得思绪万千。
“两个儿子的相继战死,让这对老夫妻痛不欲生。
可每当夜深人静,他们仰望星空之时,仿佛能看到儿子们那坚毅不屈的身影,在心中默默诉说着:“父母勿念,孩儿虽死犹荣。”
本着我们虽痛,但不能垮的坚定信念,
终究没有被这世道的无情而打败。
沉寂了多年的生活,被许大茂这个愣头青给打破了。
接触时间虽短,可老两口对许大茂也是真真的喜欢。
就暗里商量,认个干亲,不奢望能承欢膝下,只求百年后,能有个坟头拔草的晚辈,足矣。
可谁曾想,朱子瑞这个小胖子,竟然也要加入干亲阵营。
虽始料未及,但这份难得的缘分也值得尊重。”
“你们还傻愣着干什么?非要等茶凉了再敬?”老头儿开口道。
跪着的三人,来不及表达喜悦,恭敬地举起温茶:“干爹,干妈请喝茶。”
声音虽参差不齐,但贵在响亮。
老两口依次接过茶杯轻抿一口,老头儿故作严肃地说:“我可丑话说在前头,认了我们这个干爹,干妈,就得守我们的规矩,别整天给我惹是生非。”
朱子瑞听得直乐,插嘴道: “嘿,老头儿,您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我们真心实意想认您当干爹,您倒好,还摆起谱来了。”
老头儿佯装生气,作势欲打:“你小子,皮痒了是吧?来来来,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几人见状,皆是哄堂大笑,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老头儿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既然认了亲,那就是一家人。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我这个当干爹的,是帮不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