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算怎么个事儿！”

“突如其来的界域大战，不战而退的荒谬指令，上面那些高层们一个个都是吃干饭的吗，不能干事就换人上去！！”

“谁说不是呢，敢来山海关闯荡的进化者有几个是孬种？”

“不都是冲着建功立业才来的嘛！”

“嘿，我还打算捞上几颗异族的头颅带回去，老家那边不少大水喉就喜欢这调调。那可值不少钱，够我去天上人间续费好几年的。”

“结果呢，洗洗睡吧！”

······

如此言论，不绝于耳。仅仅是两天多没有和外界联系，楚暮这才发现千秋塔中已是人山人海。

哪怕内部空间边缘可以调节扩展，在一些比较关键的聚集场所，人群的密集程度可谓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离开封禁空间，猎队一行人整装肃容跟在楚暮身旁，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林羽墨轻声解释。

“经过这几天的掩护撤离，界域八成以上地方的进化者们都集中到了山海关防线。”

“军部将士们驻扎的地方没有放开禁令，他们去不了，无论是有组织或者是无组织的，大多来千秋塔等着了。”

楚暮不敢放开感知肆意探查，单靠现场传入他耳朵里的部分闲言碎语，就能大概明白舆论对负责作战指挥的沈天林颇为不利。

挠了挠脸颊，楚暮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沈天林这是替他在负重前行啊。

简单一句话概括，即便军部和猎团高层都同意了押注楚暮的战略，对外也不可能公布出去。没有官方引导，底下的进化者们只能凭空瞎猜，胡乱揣测。

“听我三舅家的外甥的表姑父的侄子说，向总司令现在不在界内，指挥作战的是第一远征军副司令。”

“难怪！敢情老虎不在家，上台一个HelloKitty是吧！”

“诶，等等，差点把我绕晕了，三舅家的外甥的表姑父的侄子不就是你自己吗！”

“你小子，哈哈哈，有够贱格的。”

“也不怕军部的人上门查水表！”

不远处一个三五成群的小团体，突然同时哈哈大笑起来，他们谈论的内容也齐齐传入楚暮等人耳中。

能够参加冠名之战后续阶段的进化者只是少数，眼下还在千秋塔内聚集的人除了八卦唠嗑也没什么其他事做。

抨击他们不理解的战略政策和领导指挥人员再正常不过，都是人之常情。

倒是沈一一皱着小脸不太开心，毕竟那是她的大伯，被diss的人是自己的至亲。

楚暮挑了挑眉，但是脚步未停。刚刚脱离封禁空间一小会儿，他面板上的进度条又在蠢蠢欲动，哪怕他有心为沈天林解释两句也抽不出时间来。

更何况，对于绝大多数混迹山海关的进化者来说楚暮只是个无名小卒，说什么别人也不会在意的。

走出千秋塔，外界依旧是一片星光皎皎，耀如白昼。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算好了时间。

本来静谧的星河仿若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搅动，刹那间，星斗闪烁着刺目的光，如汹涌的潮水倒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