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靖鼓励的目光,他握紧了手中的荆条,准备对柴沐施以惩罚。
然而,就在荆条即将落下的瞬间,苏熊突然停住了,“算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他叹了口气,放下荆条,转身离去。
原来,当他面对柴沐的坦诚与勇气时,心中的怨恨竟渐渐消散了。
有时候,大家所追求的,不过是一个公正的态度和一个诚恳的道歉。
柴沐抬起头,坚定地说:“苏兄,若有不满,尽可发泄,今日我绝不抱怨。”
苏熊心中的结瞬间解开,他大笑起来:“哈哈,我苏熊也算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会如此小气?”
他上前扶起柴沐,郑重其事地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说完,他向周围的人挥了挥手,“大家都起来吧,今天晚上我们不醉不归。”
随着苏熊的话语,气氛逐渐缓和,大家解下了身上的荆条,整理好衣衫,宰相府内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苏熊走到父亲苏铭云面前,低声说道:“父亲真是料事如神,儿子今天算是学到了。”
苏铭云微微一笑,心中虽有些惊讶,但表面上依旧从容不迫,“人生总有起伏,世事难料,若是一切都能顺心如意,那还算什么人生?”他轻轻捋着胡须,显得十分淡定。
“说得好,世间哪有事事顺心的道理?今晚本王也留下,不醉不归。”旁边的一位王爷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共同庆祝这一场误会的化解。
柴府。
柴敬智神色淡然。
管家轻声汇报:“武王进了府邸后,小少爷他们也去了宰相府,据说府里正筹备宴席……”
柴敬智微微摆手,管家随即退下。
柴勇,柴沐的父亲,眉头紧锁:“这小子真是气死我了,把我们家的脸都丢光了,等他回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柴敬智一眼扫过,苦笑:“那位武王殿下,英明神武,身边自然不乏追随者。林英在南疆之战后,对武王也是十分友好,更别提柴沐这样的年轻人了。
他受武王影响是必然的。就算你打断他的腿也没用,我敢说,不出两年,武王让他对你下手,柴沐都不会犹豫。”
“他敢!”柴勇怒气冲冲:“我是他父亲,他敢动我?”
柴敬智冷冷一笑:“你不信?两年后,你若与武王对立,看看柴沐会不会视你如仇敌!”
柴勇一时愣住,心中疑惑:真有这么严重?
但他清楚,柴敬智不会骗他。
“父亲,那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柴敬智苦笑:“我现在哪知道?武王此举,直接将柴沐等人纳入麾下,我毫无对策,甚至得劝柴沐效忠于他。”
他起身,朝后院走去,边走边叹:“算了,儿孙各有各的命,谁能预知未来呢?”
潜阳城外,一辆马车缓缓驶近。
车内,一位老道长衣冠楚楚,旁边坐着一个瘦弱的少年。
少年骨瘦如柴,双眼深陷,满脸疲惫。
“咳咳咳!”
少年一阵剧烈咳嗽,仿佛要咳出肺来。
老道眉头紧蹙,勉强露出笑容安慰:“孙子,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要到潜阳城了。太爷爷算过,武王林靖运势极旺,借助他的气运,你的病就有望好转。到时候,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武王府前,林靖的马车停稳。
他酒意正浓,步履蹒跚地走出车厢。
府门敞开,仆人们迎了上来,林靖摇摇晃晃地往里走。
突然,一个身影靠近,贴紧了他。
熟悉的香气扑鼻而来,柔软的触感令他心生暖意,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姚青青,此时紧紧依偎在他身上,轻声细语:“殿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如今晚就来我房里休息吧!”
她感受到林靖身上传来的气息,脸颊迅速泛起了红晕。
“哈哈,”林靖轻笑,“今天晚上我已经答应白烟了,改天吧。”
姚青青听了林靖的话,小嘴一嘟,显得有些委屈:“殿下,您什么时候才能对我好一点呢!”
“你现在的状态还不行,等你净化了血脉再说吧。”林靖诚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