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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笨拙的我们做出了笨拙的约定

“干哈呢?”这句话响起的同时,我的背后传来一阵剧痛。本来趴在桌子上发呆的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的是措手不及

“嘶,小玉!很痛的!”我回过头去,小玉那张脸印照在夕阳的余晖下,散发着阳角特有的闪闪发光

“抱歉抱歉,我看你一个人搁那里傻乐,就想看看你到底在干啥”

虽然他的脸上没有半点歉意,但我还是当他在真诚道歉好了

“哪里有,我只是在发呆而已,在脑子里面臆想自己谈了十个女朋友的事情绝对没有哦”

“喂?我根本就没有提到你脑子里面臆想的事情啊喂,你这宛如自曝一样的发言是怎么回事啊”

“哼,你这是诽谤啊,我告你诽谤啊,他诽谤我啊”

“唔,可是阿城你最近真的一直在笑诶”

跟在旁边的夏音也帮腔

是吗?我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好像确实有上扬的感觉啊

嘛,这也不是我的问题吧,毕竟我都做好单身一辈子的准备了,可是昨天却莫名其妙的交了个女朋友

虽然说对方是班级里无关紧要的白同学,可是对于我来讲却是人生中第一个女朋友啊,有高兴的心理也是正常的吧

“也许…大概…可能……有吧”

“不是可能,是肯定!”

“如实招来,你最近遇到啥好事情了”

这对情侣把我夹在中间严刑逼供,可恶,这样我身上圣洁的气息也要被这对恶臭情侣给玷污了

……等等,我好像也有女朋友,可是这种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让这两个人不在循着这个问题问下去

“我游戏十连三黄”

“不可能,就你这运气你能三黄?那你第一时间就是截图发给我炫耀”

“那就是我捡到钱了”

“为什么你对于自己遇到的事情会用‘那就是’来形容啊……而且你自己明显底气不足吧”

可恶,不愧是从初中开始就跟我同班的家伙,对我简直是了如指掌

就当我正在思考怎么样才能脱离当前的这种困境的时候,手机铃声适时的响起

天啊,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手机铃声是这么的好听

“别闹别闹,我接个电话”我拿起手机,火速逃离了战场

“你怎么还没有来,今天人有点多,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电话里传出了冷漠的女声,而那个声音的主人,就是我的女朋友——白晓烟

“啊?我被小玉和夏音缠住了,一下子忘了这件事情”我朝前方鞠了一躬,虽然对方看不到,但是我觉得还是有必要鞠躬的

“唉,苏同学就是这个德行,我早就习惯了,现在知道了就快点来吧”

“收到,over!”

对面好像叹了一口气,随后马上挂断了电话,看样子图书室的人确实有点多,那我得加快速度了

我回到教室,收拾完自己要带的书本,无视小玉和夏音的阻拦,快步跑到图书室

嘛……毕竟刚刚交往几天就让交往对象帮我干活,总感觉心理上过意不去

刚一推开门,图书室内的人数远远超乎我的想象,以往一年的人流量还没有今天一天的多吧……

我突然想起来,刚才在教室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人说今天图书室新进了一些轻小说,难怪这么多人挤在图书室

居然让白同学一个人忙了这么久吗?我心中内疚的情感又多了几分

“你去前面登记借书,我去整理一下那些新到的轻小说”白同学打断我的沉思,将她手上的登记表丢给我,然后风风火火的跑进图书室的深处

是啊,现在可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赶紧忙完以后再跟她好好道歉吧!下定决心的我开始全身心投入工作之中

“手都麻了”

尽管距离最后一个借书的同学离开,也已经有十分钟了,但是手上的酸痛感还是没有减缓

“辛苦了,苏同学”白晓烟递给我一瓶水,我二话不说拧开瓶盖就喝

我说了声“谢谢”后,白同学点头示意

再次之后她就没有跟我讲话了,我也不知道讲些啥,为什么会这么尴尬啊,这个时候应该由我说句话来缓解气氛吧,可是这么难为一个学校底层人民真的好吗

皎洁的月光洒进图书室,配合着图书室内昏黄的灯光,这应该是最适合读书的环境吧

不对啊,我到底在想些什么?无视掉女朋友,反而当着她的面看书,我就算再怎么直男也做不到这种事情吧

“所以交往到底是什么啊”她的声音除了疲倦,更多的是一丝落魄

“怎么了吗……”

“我们不是交往了吗?”

“是啊”

“可是交往以后该做的事情我们一个都没做啊”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在教室里她总是低着头做自己的事情,周围散发着那种“闲人勿扰”的气质,我也不敢上去搭话

下午如果没有工作也是各回各家,很快就分开了,也就偶尔在图书室还保持一点联系

不仅关系没有多大变化,而且好像还因为太尴尬,连交流都变少了啊

“抱歉啊……”连这点都没发现的我居然还一天到晚沉浸在找到女朋友的喜悦之中,说出去属实是让人笑掉大牙

“啊,不用道歉,我早就知道苏同学的脑子只有一根筋,所以想不到这些也是正常的”

可恶,我再怎么不堪,好歹也是她的男朋友吧,不能嘴下留情点吗?这样也会显得自己的品味很差啊

“算了……我差点忘了苏同学不喜欢麻烦事,当我没说过吧”

不好,好像是因为沉默太久了,白同学误认为我感到不满了

这个时候应该赶紧说些什么,不然不就变成谈了恋爱还要嫌麻烦(特指那些又想体会谈恋爱的感觉,又不想付出的人,并没有侮辱不谈恋爱主义的人哦)的渣男了吗

“那个…如果白同学有什么想让我做的事情,或者想对我说的话,现在可以说出来哦”

“诶?”

“你也知道嘛,我这是第一次交到女朋友,平时也不看恋爱小说什么的,也不知道我到底该做些什么,白同学可以直接说出来的嘛”

“嗯…说的也是,毕竟你只是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小处男,不说出来的话,你怎么样都理解不了得吧”

“可恶,虽然很不爽,但你说的还真是事实”

“那我问你,为什么不给我发微信”

诶?没发吗?难道这几天下来我都没有发过吗?看到我傻眼的模样,白同学叹了口气,在手机上操作一番后,递给我

唔,上一次发消息还是在去年,那个时候白同学因为感冒来不了图书室,所以给我发了个消息,再此之后我们就没有其他的联系了

“对不起”我双手合十,低下头道歉“我以后一定会给你发消息的”

“我还以为你是在等着我给你发消息呢……原来是天然呆啊”

“天然呆就有点……”

“呐,轮到你了”

“啊?轮到我什么?”应该是轮到我傻眼了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啊,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啊,男生的想法我也不太明白,为了更好的体会恋爱的感觉,问问你的想法也是正常的嘛”

哦哦哦,她居然有把我当男的来看,受宠若惊啊,话说我都是她对象了,不把我当成男的才奇怪吧

“你又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想打架吗”

“为什么每次我在想啥你都知道啊?失传已久的读心术吗!”

“那是因为我以前……”白同学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巴,过了一会才继续说“我们都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做到这一点还是有必要的吧”

噢噢,看样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不过她不想说我也不会追问,毕竟谁都有几个秘密嘛

“不过我确实有问题想问你”我突然想起小玉和夏音灼灼逼人的气势,不禁打了个寒颤“我们交往的事情……要不要告诉小玉和夏音啊”

“谢同学和夏同学吗……他们好像是你的朋友吧”

“是啊”

“什么啊,你想了半天就问出这种问题吗”

“才不是‘这种问题’呢,这件事情我也想了很久,虽然说我们已经在交往了,可本质上还是在互相妥协吧,

如果把我们交往的事情告诉别人,要是以后你遇到喜欢的人,还要费尽心思去解释,想想就十分麻烦啊

可是谈了恋爱不说出去就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

虽然我还是很想告诉他们的,毕竟好不容易找到了女朋友,就算是性格古怪的白同学,也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嘛

但是如果不经过对方同意就擅自公开关系,感觉会给对方带来不少的麻烦,因为本人特别讨厌麻烦事,所以自然也不想给别人带来麻烦

“也是,要不要向朋友坦白这件事情,估计也只有苏同学会感到苦恼吧”

“你感觉不到苦恼的原因是因为你没有朋友吗”

“当然”

唔,虽然我很想说“你居然也有自知之明啊”但这么说完可能会把话题越带越偏,而且还可能会威胁我的生命安全,所以我觉得还是将话题带回来

“那么白同学,你怎么看呢”

“啊,我倒是都无所谓啦,可是你说的也有道理,要是被一直追着问东问西,我可接受不了”

“我只是说给小玉和夏音,以他们两个的性格,只要让他们保密,就不会有别人知道的”

“朋友也不完全可信啊,在这方面你也要保持警惕啊,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话说,我以前只是觉得你交不到朋友而已,原来这么不信任朋友吗”

虽然曾经我也有一段时间对朋友完全不信任,但是那个时候小玉和夏音一直陪在我的身边,陪我度过了那段悲惨的时光,所以我还是很信任他们的

不过既然白同学不相信他们,我也不想做过多的要求,毕竟本来我就是来询问她的意见

“那么,我们的关系就暂时保密咯”

“嗯,我觉得还是保密比较好

苏同学问完了吧?那就该我说了”

“为什么还是回合制啊?这是在打什么卡牌游戏吗”

“因为我觉得这样会比较公平啊,每个人各提一个要求”

“这样吗?抛弃要求是否超标这个关键点,这还真是挺公平的……不过你不会提什么特别奇怪的要求吧”

“你能不能给女朋友一点信任”

白同学叹了一口气

我倒是想说让他注意一下自己平日里的言行,毕竟有时候说出的话确实惊人

但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这句话,她可能会提出更加过分的要求吧,指不定要我去当黑奴都有可能

“那么,白同学还有什么要求呢”

“称呼”

“?什么称呼”

“没有哪一对情侣交往以后还称呼对方同学吧?没有一点交往的感觉。所以我感觉要改变一下称呼”

“确实啊……”这我没法反驳,这种称呼就好像刻意要跟对方保持距离一样,以前只是在一起当图书管理员,这么称呼倒无所谓,可是交往以后还这么称呼,确实不妥

倒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嘛……

等等!

她不会提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称呼吧?比如宝贝?达令?亲爱的?

这些称呼我都还没跟别人讲过呢,才谈了几天就要挑战这么高难度的称呼吗

啊啊啊啊不行,不能再想了,如果在想下去,我肯定会害羞致死的

所以这其实是披着普通难度皮囊的地狱级要求吗

“所……所以,要怎么称呼……”虽然理好了心情,可是声音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要不用名字来称呼吧”

马…马萨卡,居然是这么高难度……嗯?她刚刚说的是名字吗?只是名字而已吗?那我刚刚做了那么久思想斗争的目的到底在哪里啊!

可能是看我太久没有回复,白同学也把头转了过去,脸微微泛红,她是在害羞吗?

“你……你不用害羞,其实我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为什么你要提一些让自己都不好意思的要求啊!而且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害羞了!我分明是因为脑补和现实内容差距过大,脑子快宕机了啊!

“这……这样啊,叫名字就行了吗”欲哭无泪啊!我还得假装特别害羞的样子啊

“是的”

“晓烟”

“唔……倾……倾城”

“真是稀奇,原来晓烟知道我叫什么啊,我还以为你只记住我的姓了”

“不,毕竟是要经常在一起工作的人,所以记得全名还是很有必要的”

“为什么我从你的话语中听到了一丝别样的情感……”

“没关系的,因为班级里大部分的人我连姓都没记住”

“原来这是没关系的事情吗……”

“不对啊,为什么倾城第一次叫我的名就这么轻松?难道你是那种很擅长对付女生的类型?第一次谈恋爱也只是你伪造的吗”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脑洞这么大啊!这我该怎么解释啊!我总不可能跟她说“其实我内心中已经想好了很多更加羞耻的称呼吧”

“其…其实我也很紧张,只是外表看不出来而已”

“啊,也是啊,毕竟平常就一直摆着一副扑克脸”

呼,机敏,逃过一劫……但是哪有这么说自己男朋友的!

“我好歹是你男朋友吧,你这么损我真的好吗”

“男朋友不就是用来损的吗”

行,完败了,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承认,我说不过她……

不行!这样老是处于被动地位可不行,我得想办法反击!我也要让她感觉到不好意思

“好了,我的要求说完了,现在该你了”

对啊,我还有要求没提……可是什么要求才可以让她感觉到不好意思呢……其实说到底我对恋爱这东西也是一知半解吧,没有交往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说到底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交往呢?

为了结婚吗?这个好像距离我们还太遥远了,而且也不一定所有的交往都是为了结婚吧,虽然我本人是十分向往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

可是对于一个刚交往几天的人说“请你以后务必要嫁给我……”感觉就不是提前结束恋情这么简单了,估计会被报警抓起来的吧

可是如果只是为了聊天才交往的话,做朋友不也是一样的吗?虽然晓烟不想交朋友,可我们以前那个情况应该算朋友……吧

唔,为什么谈个恋爱都搞的这么哲学啊?其实说到底,还是我对恋爱的了解不够多啊……

“要不我们去约会吧”当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我自己都感到十分震惊,可能是我对恋爱的理解就只有这样吧……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了,反悔什么的可不行

“约……约会?”啊,晓烟的表情也十分精彩呢,而且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诶,你为什么是这幅表情?难道我说错了?谈恋爱不可以约会?还是你打算谈一场不约会的恋爱”

“不不不,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感觉,从一个连恋爱小说都没看过的人嘴里听到这句话,感到十分惊讶而已,约会什么的完全可以,我没有反感的意思”

“其实不用重复那么多次的,你其实很害羞是吧”

“谁…谁害羞了?我看了这么多本恋爱小说,怎么可能还会对约会这种事情感到害羞”

“可是你又重复了很多次诶?实在不行也别勉强自己哦”

“废话真多!我说了没事的!我难道输给你这个恋爱小白吗”

“其实你也是第一次谈恋爱吧”

“你废话真多!要不干脆把你变成哑巴吧!”

“你脸红了唷”

“你不也是一样?”

诶?我不自觉的将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好烫!果然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以后还是不要干了

“喂…我说真的,约会去吧”

“我是没问题啦……”

“那就这样决定咯……”

“嗯……”

沉默,再一次降临在我们之间,气氛再一次变得十分微妙,我们再一次避开了彼此的视线

过了几秒后我再一次看向晓烟,那张清冷的脸变得绯红,要是让其他同学看到这副模样的晓烟,估计对她的认知会大有改观吧

在我愣神之际,晓烟也看向了我,两个人在静谧的图书室内互相盯着对方,没有言语,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对方

在旁人看起来应该会很奇怪吧,跟笨蛋情侣一样

不过也只有这种两人独处的环境下,才能感受到这种微妙的气氛吧,原来全世界情侣都会经历这种事情吗

如果这样的话,我很担心约会能不能顺利进行下去啊……

“还有人在图书室吗?快点走了,要关门了”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好像是巡班老师来赶人了

我拿出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是8:20……?已经这么晚了?

“那个……现在已经很晚了,也该回去了啊”

“是啊……不过现在回去也没饭吃了啊……”

听她的语气,她们家应该没有门禁,可是回去晚了就没有饭吃吗……其实这件事情总归来说还是我的问题,要不……

“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吃饭吧”

……

“不用客气,想吃什么直接点就好了,很抱歉让你陪我到这么晚”

“不用道歉,本来就是为了交往的事情才谈了这么久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晓烟依然低着头,看着手中的菜单

“其实感觉挺好的,我们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聊天,偶尔这样敞开心扉聊聊天,感觉很快乐”

晓烟停下手中的动作,脸上露出了一个鲜有的笑容

“不过话说,这里面有什么好吃的啊”

“诶?你难道从没来过炸鸡店吗?”我感到很吃惊,现在的女生就算再怎么注重身材和饮食,也会偶尔吃一次炸鸡的吧。但是晓烟像从来没听过这类食物一样

“没有啊,一般都是在家里面吃,姥……家里要是没人,就自己煮点泡面吃”

“为什么你的生活比我还要悲惨啊……实在不行就自己做点饭吃呗,或者去下馆子?”

“不要,学做饭什么的太麻烦了,而且又不是经常要做,而且又没有闲钱去外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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