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周末眨眼就过,转眼间又是上学的日子,一想到江雪乔就要抛弃他,投奔学习的怀抱,许清洲就觉得他要厌学了。 早自习,班主任进来宣布了一个消息,“上次数学竞赛的人选出来了,我们班有三个……” 前两个除了许清洲以外,就是一个在数学上十分擅长的男生,而第三个名字,令教室里的众人有些沸腾起来。 竟然是向来默默无闻的江雪乔! 这次数学竞赛的选拔十分正规,卷子难度也不是一般的大,就是想作弊也不可能,所以江雪乔真的是凭实力选上的。 不同于其他人的惊讶,端端正正坐着的少女一脸淡然,像是老师说的不是她似的。 【你前段时间疯狂刷数学题,就是为了这个?】系统也有些惊讶。 其他的宿主,在接手了别人的人生之后,往往都是放飞自我,只顾着吃喝玩乐,遇到需要某种技能的时候,就到商城里买,哪里需要自己刻苦钻研? 【是啊,虽然只是第三名。】江雪乔不知道系统在想什么,要是知道的话,她肯定要翻白眼,最低阶的数学技能都需要1000点积分,她宁愿自己学,也不要破那个费! 参加数学竞赛,就要去邻市过三天两夜,是刷好感的好时机啊,难怪系统兴奋。 不过,江雪乔可没打算去,系统注定要失望了。 出发那天,他们在学校门口集合,就快要上车了,一个高瘦的男孩顶着一头黄毛,突然冲上来拉住了江雪乔的胳膊。 许清洲目光一冷,锢住那个黄毛的手腕,将他推开,黄毛疼得哀叫了几声,江雪乔才看清他长刘海下的脸。 赫然是许久不见的沙朔。 虽然是父子,沙朔与沙胜却截然不同,并不是什么恶人,这么急匆匆地来找江雪乔,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江雪乔连忙让许清洲放开他,许清洲犹豫了一下,松开手,江雪乔注意到沙朔的手腕被捏出了一圈青色。 “你找我干嘛?” 沙朔瞪了许清洲一眼,揉着手腕说,“你妈妈刚才在路上昏倒了,我刚好路过,就把她送医院里去了。” 江雪乔沉吟,真心说了句,“谢谢。” 沙朔鲜少有人向他道谢,杂乱头发下的脸红了红,“就算说了谢谢,我垫付的243块,你也要给我的。” “那是当然。”江雪乔点头,转身向许清洲说,“我不能去了,你帮我给老师说一声。” 许清洲也听见了沙朔的话,知道情况紧急,他当即说,“我也不去了,跟你一起去医院。” “不行。”江雪乔却一口否决了他的提议,“我不去老师已经很生气了,要是你也不去,他肯定不允许。” 许清洲才不管老师允许不允许,“我不在意……” “阿洲,你必须去,就当是代替我去了好吗?”江雪乔软了语气,贴着他耳朵,小声说,“回来要是拿到第一名,让你亲怎么样?” 许清洲耳根红透了,只好点头。 江雪乔跟着沙朔到医院时,江母还没醒,医生说她是劳累过度,才会突然昏过去的。 江雪乔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试图把温暖传递给她。 沙朔在她身后,局促地扯着裤管,“我还赶着去送外卖,你先把钱给我。” 他怕江雪乔不信,还从裤兜里拿出来一沓发|票。 江雪乔知道,沙朔为了自己母亲的病,打了很多份工,钱对他来说很重要,在送外卖的途中看见江母昏迷,花时间送她来医院已经耽误了工作,所以对他三句话不离还钱的事也没有感到厌恶。 “我身上没那么多钱,你晚上去我家里拿吧。” 沙朔犹豫地看了江雪乔几眼,他出社会早,被骗过很多次,所以轻易不肯相信人了,但他看着江雪乔淡然的眉眼,又想起那碗热气腾腾的面,还是选择相信她。 “要是你赖账,我就去告诉你学校的老师。” “不赖账。” 沙朔这才急哄哄地去送外卖了。 江母这一觉,直睡到夜幕初上也没醒,医生说她已经很久没睡好觉了,江雪乔便也没叫醒她,独自回家做了几个清淡的菜,打算带到医院给江母吃。 皮蛋瘦肉粥刚熬好,敲门声突然响起。 以为是沙朔来找她拿钱,江雪乔没多想便打开了门,门刚一打开,一股熏人的酒气扑面而来,门外站着的赫然是胡子拉碴的沙胜! 沙胜虽然喝醉了,力气却大得惊人,他拨开江雪乔往里走,江雪乔根本拦不住他。 “臭婊|子,趁我不在就换锁,我们还没离婚……”沙胜骂骂咧咧,看来根本没有认出眼前到底是谁。 “叔叔,我妈不在,你有事白天再过来。”江雪乔冷着一张脸赶人,“现在请你出去!” 沙胜艰难地睁开醉眼,盯着江雪乔的脸看了一会儿,嘿嘿笑了几声,“是雪乔啊,今晚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 “跟你没关系,我要出门……”江雪乔越发厌恶这个吸血鬼一般的男人,但话还未说完,就被一股巨力推倒在地上。 浑身恶臭难闻的男人,脑袋在江雪乔颈窝里一拱一拱的,“雪乔,你好香。” 原本怂到家的男人,在酒精的作用下,将内心阴暗的欲望无限放大,做了他肖想已久的事。 江雪乔几欲呕吐,她不停地踢打沙胜,“滚开!别碰我!” “雪乔还没有过男人吧,叔叔帮你……”沙胜兴奋得眼睛发红,他的手从江雪乔的运动衫里伸进去,就要覆盖在那片柔软上时,酒瓶碎裂的声音响起。 有粘稠的血从沙胜额头上蜿蜒而下,他喉咙里发出几个模糊的气音,扭头想看是谁偷袭他,扭到一半,终是撑不住软了身子,烂泥一样瘫倒了。 沙胜倒下之后,江雪乔看到他身后,捏着剩下的参差的瓶口,惨白着脸,手足无措的沙朔。 江雪乔把沙胜推开,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已经没有呼吸了。 “他死了。” 沙朔浑身剧烈地颤抖着,猛地丢开酒瓶,他身体一软,瘫坐在地上,嘴里不断喃喃道,“我杀人了……我没想杀死他的,我只是……” 第二天,S市新闻早报上刊登了一起子杀父的案件,更加戏剧化的是,儿子是为了救一名险些被父亲强|奸的少女,才会失手杀了他。 该怎么给他判刑,社会上顿时议论纷纷。 ………… 与S市毗邻的D市下起了大雨,因为在比赛期间,为了他能专心准备,老师收走了他的手机,甚至电视也不让看。 许清洲看着密密麻麻的雨线,莫名感到一阵心悸。 他遥望着S市的方向,低声说,“阿乔,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