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并没有。
他总会不时关注她。
他其实一直知道任听茶是个爱玩的活泼性子,可是omega父亲的教导却叫她敛住了天性要时时端正淑女。
以前其实不在意她什么样。
现在看见她不时“露馅”,揉腰晃腿,到他在她房间长时间停留,她会想趁他认真处理文件视频会议的时候,偷偷塌下腰背,哀怨地盯他。
因为她不时嗫嗫喏喏说话,他便顺手去学了下唇语,第一次读懂,她在说“一天坐12个小时,真得不会长痔疮吗?”
那一刻半石化的隋曳是庆幸的,笨嘴拙舌的他很难接住她抛来的话。
再然后还有一些不便翻译的话。
开始是以“骂”他居多的。
她毫无伤害力的语言,冒犯谈不上,只让隋曳觉得有趣。
便忍不住经常去找她。
只是看着她大部分时间老实看书,安安静静自成一画,小部分时间礼貌吐槽他,再极小部分求他快走……
直到他给她做饭。
她“骂”他的次数越来越少。
他居然很欣慰。
乃至于后面她在他面前越来不假掩饰自我,两人之间无形的距离膜越来越薄,隋曳心里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欣喜。
画面变化着。
露天阳台上。
皎洁的月晖撒下雪白一片。
他看着她腮帮子一鼓一鼓吃得非常满足开心,他想他也是开心的。
可总有什么东西,
一些情感不能明朗,
他死也不能承认。
她咽下嘴里的东西,疑惑不解望他,“隋曳,你一直看我干啥?”
“你也想吃吗?”
她爽朗(假装的)递过来被她撸了半串的五花肉。
他摇头拒绝了。
“这是你自己不要的哈!不是我不给!”她摇摇头收回食物。
其实内心窃喜又欢快且满意。
她很快吃完了。
生怕隋曳和自己抢。
他一边失笑。
也还看着她。
“你干嘛啊这个表情,我给你的时候你不要,现在又一副惋惜样!”
他想说他没有。
可他刚刚的确一直在看她。
看她吃得很香的样子,就是莫名移不开眼地看着她。
“这样吧,我有办法可以给你尝个味道。”可她已经吃完了。
是他……想歪了吗?
他理解的意思,
和她理解的一样吗?
隋曳不自然吞咽口水。
喉结胡乱滚动。
耳后的热气随着她的靠近急剧蒸腾,乱七八糟升温,原来,他刚刚一直虎视眈眈看着的地方,不是别处。
就是她红艳娇嫩的,唇。
她靠近了。
却也很别扭地停住了。
大概是自知在梦里。
他放肆自己鼓动的心脏,把犹犹豫豫,探头探脑地小雀捉回怀里。
这个“光怪陆离”的梦里,他的确亲吻了她,但他记不起详细过程。
可他却感觉灵魂都满足到喟叹战栗,他把人抱小孩似地环在臂弯,深深呼吸她身上沾染交织上了他的味道。
他缺失了童年,可孩童的顽皮没有缺席,喉咙溢出几声别有用心的低笑,却又似乎是真得在感谢她的慷慨,“谢谢姐姐招待,我吃到肉了。”
月色明暗是不定的。
周遭此刻是蒙昧昏暗的,可他可以清晰看见,她唇被他吻得水光潋滟。
她眼睛瞪的很大,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可她迷迷瞪瞪的模样,好像一只格外艳丽又清纯的小天使,往外放着小勾子,不自知地勾他做坏事。
反正都亲了。
反正是梦里。
更过分一点,也没……关系吧?
实际上他一点优柔寡断没有。
当他想再次收紧手臂,圈住她柔软的腰,尝吻乃至深吻她。
他不信邪想要清晰感会美妙的过程,然而她挣扎偏过头去,举高高手里的被他完全忽略掉的烧烤签子。
这必然不是一根普通的签子。
它沾满了肉味与烧烤调料。
“隋曳!你不嗦签子嗦我干嘛!”
她捂住唇,小脸上写满控诉。
他果然不该高估姐姐的智商。
梦到这就醒了。
外面天光大亮。
隋曳头一次留恋起夜晚,
因为到了白天,
他的“一无所有”无所遁形。
他坐起身,空间里若有若无一股草莓味,显然是重的。
朋克机械里生出草莓清晰气息。
他的信息素失控外溢了。
隋曳是S级Alpha,近年又在隐隐往双S级突破,信息素的味道也奇怪,隋曳觉得几乎可以说有点丢人。
机械草莓味?
本来只是纯机械。
可他后面发现居然还有水果草莓的味道,他只能小心保守着这个秘密。
面不改色打开通风换气系统。
空气总算不再有草莓的味道。
直到坐到总控室处理文件,他才恍恍惚惚得出结论。
他做春/梦了。
对象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