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穗:我没这么说过,别把锅甩到我身上,小小年纪背不起这么重的锅。
曹操立刻将好消息和丁氏分享了,“阿姊,我们可以不用离开了。”
丁氏虽然明面上一副“做什么都支持,大不了一块离开”,但私心还是愿意留在济南郡,做事开始逐渐上手,修颜阁更是前途坦荡,若是离开归家,前面耗费的精力都要浪费。
“舅帮了我们如此大的忙定是耗费颇多,我们做小辈的实乃惭愧。”丁氏也没想过居然能用钱解决这么个问题,“我和阿瞒你不在舅身边尽孝,但心意总归要在。驱虫药效果良好,还有修颜阁又研制出新品,不如一块送往洛阳,权当我们的一份心意。”
曹操满意地抓着丁氏的手,一副感激贤内助的激动模样,“阿姊考虑得真周全,驱虫药得多备一些,还有谯县也要送一部分回去。”
夫妻俩对视之间就明白对方的心思,曹家、夏侯家两手抓,都要成为他的助力。
丁氏和他夫妻一体,更何况,曹操好她的穗儿才会好。
“我会写信给族中女眷告知。”
曹操满意地望着丁氏,果然阿姊就是最了解他的人。
曹穗匆匆跑进来就看到执手相望的阿父阿母,人小鬼大地捂住眼睛,又迅速地掉头跑出去,一边跑还一边怪叫,“阿父阿母继续,我不是故意的。”
丁氏明明没和曹操做什么,可偏偏经过她一嗓子好似两人怎么着了一样,心里稍微有些羞涩,立刻撒开手,惹得曹操幽怨地望着她。
丁氏压住心中的羞涩,“阿瞒你去管管穗儿。”
曹操幽幽道:“阿姊真的让我管?”
嘴上这么说,眼睛明晃晃写着“我管你又要出来护着”。
丁氏被看得稍显心虚,这件事她无法辩驳,谁叫曹穗装可怜的时候实在叫人心软,丁氏根本硬不起心肠。
两人还没说完,就看到门口一个小脑袋探出来,丁氏正色道:“穗儿,还不进来?在门口像什么样子?”
曹穗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脚下的步子挪啊挪,预见不妙可以随时往外跑。
丁氏被她扭扭捏捏又机灵的小模样气笑了,曹操也很无奈,怪模怪样。
怪可爱的。
“要用晚膳了,还往外面跑,难道想单独给你置办一桌?”
曹穗听着阿父“阴阳怪气”的话,迅速坐到椅子上,小小的人儿倒是正经得不行,“阿父说笑了,女儿哪敢如此奢靡?”
文邹邹的话听得曹操和丁氏很不习惯。
曹操看着她正经危坐在椅子上,只是小腿还在晃悠,明白她故意这般模样,“我儿和学师正经学过后果然进步明显,阿姊,不如再给穗儿请两个?”
丁氏还没来得及配合,曹穗已经没法再假装下去,生怕又多两个学师。
“阿父~~”曹穗整个人卸了劲,趴在桌子上,拖得极长的尾音展现了曹穗内心的不满。
曹操只是看过来一眼,曹穗立刻坐正,乖巧地眨巴眨巴大眼睛。
看,我多乖巧。
每日父女一斗法达成。
曹嵩为了给倒霉儿子善后抬出去一箱箱珍宝,然后曹操又送过来一箱箱驱虫药和修颜阁的新品皂。
曹操弟弟曹彬在老父亲身边尽孝,每日钻研着多入曹嵩眼里一点,但看到一封信就从老父亲手里抠出来大量珍宝的兄长,心里还是难免不平衡,可惜只能在心里埋怨两句,真叫他和兄长别苗头又没那个胆子。
曹操小小年纪连亲叔父都能算计,更何况是家族中的小辈呢?
玩弄于股掌之间啊。
曹嵩看完倒霉儿子的信,脸色也稍稍有些扭曲,他肯定,曹阿瞒这个小儿定是故意将虫子描述得这般详尽。
曹操:如若不犯这个贱,那么示好将没有任何意义。
曹嵩竭力忽视掉某些恶心印象,开始分驱虫药,曹阿瞒亲自送来的东西,想必不是为了戏耍他这个阿父。
曹彬被曹嵩委以派发驱虫药的重任,脸色扭曲地出门,曹嵩诡异地从儿子痛苦的脸上获得了快乐。
至于新研制出来的香皂,曹嵩点过后又开始写信催促曹操。
这么点东西打发谁?速速再送一批来。
曹操频繁接到老父亲加急送来的信,只觉得某些头一旦开了就再也回不去,这段时日写的信比以往一年都要多。
他厚着脸皮又开始去找丁氏,丁氏没二话先紧着他来,修颜阁都被砍了一批货。
只有面对各府女眷日日派人来催促的郁竹表面淡定、心中着急:
怎么货越来越少?
好在曹嵩要了这一批后没有再要,不然修颜阁都得关门,连商铺日常都缺货,更不用说一些想要从他们手里拿货卖到其它地方赚差价的商家。
郁竹:催催催,都催老娘,老娘催谁?
然后,丁氏就得到郁竹的建议:夫人,又该扩大规模了。
丁氏和曹操对着修颜阁的账本面面相觑,扩吧扩吧。
接着,曹穗的四成分红就得惦记上了。
“穗儿啊,你小小年纪没有要用钱的地方,阿父”
曹穗立刻警惕地抬头,饭都不吃了,“阿父,我会保管钱,而且我还有阿母呢。”
哼,别以为她看不透,真要是被阿父保管,那就是“消失的压岁钱”的命运。
曹操胡子一翘,“在穗儿心里,阿父就是这种人吗?”
曹穗定定地看着他,看破不说破,说破伤感情。
曹操很想在女儿面前当一回强硬霸道的阿父,但对上曹穗的小脸连狠话都说不出口,更遑论当一个霸权阿父,只能悻悻作罢。
曹穗见他退让了反倒又安慰道:“阿父,你若是真需要,我会给的。”
曹操早就知道他女儿吃软不吃硬,心眼子多但是那种写在脸上的心眼子,顺着她的话捧着她,“我儿不单厉害,还孝顺,真是我的福气。”
曹穗没被他感动到,反而摸了摸胳膊,有点麻麻的。
曹操一脸“失策了”的表情,忘记穗儿虽然甜言蜜语张口就来,但旁人稍微说点好话就不习惯想钻个洞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