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穗扑哧笑出来,明白她脑袋里怕是脑补了一大串非常规手段,但她可不是这种人。
“知道…什么叫做土匪。我不单单要把你留下,令尊若是不配合也别想离开。”她说得霸道又张狂,偏偏表情过于灵泛生动,完全不像是威胁人的模样。
黄月英怔然过后失笑,脑袋里想象了下,若是女公子故意胡搅蛮缠的话,父亲怕是真的没有办法应对。
黄承彦可能都没想到在家还算是乖巧的女儿,居然在脑子里幻想着他和曹穗对峙的场面,甚至隐隐还有些幸灾乐祸。
黄月英想是这么想,但等真接到来许都的父亲,整个人都像是努力不叫人注意的鹌鹑一样。
黄承彦来到她住的地方,并不算多奢靡,但也算不得闭塞。
他堂而皇之地坐在黄月英平日在家办公的屋子里,扫了一眼桌上半遮的图纸,再看看旁边打开箱子里过半的纸张,毫无感情道:“月英在许都和那位女公子很是投缘啊。”
纸的价格哪怕下来了,但经过曹操有意控制,也没有毫无节制地流入其它地区,连他都依旧用纸紧张,可女儿这里倒是半箱的纸随意取用。
黄月英自然不知道他说的是哪方面,很是诚实道:“女公子聪颖大方,脑袋里的奇思妙想更是务实惠民,女儿佩服至极。”
黄承彦没有解释,询问道:“说说你在许都的经历吧。”
黄月英乖乖地从那个十分荒唐的招赘考核开始,黄承彦也从一开始的眉头紧皱,到后来的暗暗称赞,只不过面上依旧平静如水,叫人看不出来情绪。
黄月英没有丝毫隐瞒,除却和少府有关的事宜,其它都如实告知。
屋子里就这么安静下来,黄月英的心怦怦跳,手紧紧的攥紧等待宣判。
黄承彦听完后却是没有和女儿多说她在许都的事情,反而询问,“你寄回来的残篇,是那位女公子的手笔?”
他怀疑是曹操借女儿的手来钓鱼,他又不是没做过。
黄月英肯定道:“是女公子所为,前段时日司空在南征,应当没有精力做其它事。”
对于曹操而言,事情有轻重缓急的话,定然是战争的胜利大于一切。
有南征在前,他不太可能自大到还算计其他人。
黄承彦点点头,每句话都叫黄月英出乎意料。
“你既然和曹家女公子在少府共事,那明日便帮为父和她约定一下日子,或者代为父向她讨要残篇的剩余部分。”
黄月英:“…父亲,姨丈那?”
黄承彦扫了她一眼,还想在说,你自己都当了曹家女公子的手下,还好意思说你姨丈?
“为父不过是一个不理政事、做做学问的闲人而已。”
黄月英像是第一次认识父亲,居然说得如此坦然。
“女儿知道了。”
她悄悄地松了口气,父亲没有因为姨丈而敌视司空和女公子,也没有谈及她请辞归家的事,已经是最大的好消息。
至于姨丈?
她也只能在心中默默地表示同情。
“对了,明日记得问那位女公子残篇。”
黄月英刚想要离开,就听到父亲再三的嘱咐,点头应承的时候,心中难免产生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文章,居然叫父亲多次叮嘱。
曹穗:不过是残篇而已,重点在“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