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坐在轿辇上,心道她还是对她们太仁慈了,苍蝇一直在环绕在身边飞总是烦人。
于是,金玉研一回到启祥宫就感觉到肚子阵痛,整个宫殿瞬间鸡飞蛋打了起来,据太医诊断,这胎有流产的征兆,生下来也是个病弱儿。
回到永寿宫,慢悠悠地扇着团扇,思绪回到当初接受阿箬灵魂时她所看到的事情。
螽斯门下被罚跪,被高曦月及嘉嫔用利益堵嘴,被如懿处以猫刑……
一桩桩,一件件,她都会帮原身报复回来,不为什么,就图个乐趣。
捻起一朵花瓶上的芍药,轻轻嗅了一下,果然还是芍药的味道更香,荷花虽高洁,但除了在皇上面前掩饰她的性子就没别的作用了。
等到了午膳的时辰,弘历急匆匆地从养心殿赶到永寿宫。
这段日子弘历也是养成习惯了,不来永寿宫总觉得身子不得劲。
摆上膳食,李玉刚想给两位主子布菜就给弘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脸上挂着笑意,弘历兴冲冲的夹起那道御用佛跳墙到阿箬的碟子上,
“明珠,看你这些日子都瘦了,多吃些你爱吃的。”
将菜送入口中,不发一言,阿箬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却最终选择了沉默。
看出阿箬的欲言又止,弘历担忧地询问:“朕的明珠怎么愁眉苦脸的?
“发生了何事?”
弘历看向阿箬身边站着的新燕,后面那句话明显问的就是新燕。
新燕赶忙跪了下去,哭诉道:“皇上,您可要小主做主啊,娘娘今早想着许久未去长春宫请安,便使唤奴婢将娘娘打扮得好一些,谁知到了长春宫却听见……听见……”
阿箬猛的打断新燕的话,“够了,新燕别再说了。”
转过身,拿出帕子擦了擦眼眶的泪珠,她咬着几乎无一丝血色的唇,如雪似玉的脸上泪痕斑斑,我见犹怜,却盛满倔强硬是不肯面对他。
弘历火急火燎的从座位上起身,走到阿箬的前方,将她揽进怀里,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抚慰。
“明珠,受了委屈可以跟朕说,朕定会为你做主。若有谁不知道好歹冲撞了你,那便是冲撞了朕,定严惩不贷。”
“皇上……”
阿箬抬眸,眼眶还通红着。
见阿箬不欲多说,弘历指了指新燕,“你继续说。”
新燕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皇上,接着说道:“娘娘在长春宫听见了嘉嫔与高贵妃说娘娘是狐狸精,要皇后娘娘做主撤下娘娘的绿头牌。”
这其中新燕不知道添油加醋了多少,把嘉嫔挑拨离间的事都说了。
弘历听后右手拿起一个茶杯往下一甩,茶杯破碎的同时响起弘历暴戾的声音,
“放肆!后宫如此乌烟瘴气,高位妃嫔竟敢肆意辱骂,来日她们是不是要说朕是昏君?”
“呵!撤绿头牌,朕倒是不知朕的后宫出了如此能人!”
弘历本来想着专宠阿箬这么长时日,今日就呆在养心殿不召寝。
现在她们搞这一出戏,他的逆反心理倒是起来了。
不想让他宠幸阿箬?那他偏不如她们的意。他大权在手,任性些也没什么。
站在一旁的李玉倒是知道全过程,作为皇上的身边人,他可是要把皇上如今心尖尖的人的事情都调查个清楚,就比如刚刚新燕说的这件事吧,贵妃和嘉嫔辱骂倒是真,但是这绿头牌的事……
李玉耳眼对口鼻,并未发言,心里思索着:看来这位丽嫔也不简单,不过不危害皇上的事他也没必要对皇上实话实说,没瞧见皇上如今乐在其中么。
“李玉,传朕旨意,贵妃及嘉嫔出言不忌,禁足一月,抄写宫规百遍。”
弘历犹豫了一下,接着道:“嘉嫔挑拨离间,罪加一等,念其怀有龙嗣,特着嘉嫔生产后方能出宫。”
李玉应答,“嗻。”
接着便使唤进忠去后宫传递这个消息了。
阿箬脸上充满担忧,“皇上,您如此为臣妾出头,臣妾怕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
弘历搂紧阿箬的肩膀,宽慰道,“明珠,你别怕,有朕在,皇后和太后不敢对你怎么样。”
“臣妾相信皇上。”
阿箬将头靠在弘历的胸前,语气充满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