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护食的小狼崽,无力到只会用未长成的犬齿,撕咬对手,恨不得以命相搏。
月瑶能感觉到沧衡身上失落破碎的情绪,眉头一皱,意识到了不对劲。
“在想什么?”她坐到沧衡的旁边问。
沧衡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怕一出声就是自己的哽咽,他好怕,怕她不爱他,不愿意给他那么多的爱了,他不够好,不够完美了。
月瑶伸手抬起沧衡的下巴,望进他那双浅松石绿的眼睛里。
本来像是一潭春水的眼里,此刻却铺满了破碎的冰,冰面下的水光,像是细碎的星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月瑶回想了自己说了什么,意识到自己的那句“下次不可以这样了”对于沧衡来说,可能过于严厉之后。
她解释道:“我不是想凶你的,只是你打他可以用石头,可以用木棍,怎么能用拳头呢?你都受伤了,这得多疼啊。”
她忍不住把视线落在沧衡敷着笼月花的伤口上,心底还是不赞同他用拳头揍那个暴露狂。
“你……心疼我?不是……讨厌我?”沧衡颤抖着声音问。
“我当然心疼了,你都受伤了!那个暴露狂就是该打!而且,我怎么会讨厌你?”月瑶完全不明白沧衡的脑回路。
忽然,她被沧衡一把摁到了怀里,感觉到沧衡的下巴放在自己的肩窝上,之后有微凉的水珠滴在皮肤上,让她心中一颤。
沧衡这是……哭了?为什么?
她抬手安抚的拍着他的背,温柔的说:“不哭了,沧衡这么好,我怎么会讨厌呢?我心疼还来不及。”
沧衡慢慢被安抚了下来,感觉到他情绪稳定了,月瑶拉着沧衡爬上了石床,让他能靠在她怀里之后,轻声问:“为什么觉得我会讨厌你呢?”
沧衡眼尾通红,垂着眼睫,用微哑的声音说:“我没有问你喜不喜欢那个兽人,就把他揍跑了,我的嫉妒心太强了。”
月瑶刚想接话,沧衡打断了她,又继续道:“我不想让任何一个兽人对你示好,谁来我都照揍不误,除非我死,不然你只能爱我。”
“也不能讨厌我……你自己说的你永远不会讨厌我。”沧衡悄悄偷换概念,暗自握紧了手,眼睫微颤,一边害怕,一边又期待着月瑶的答案。
月瑶听了之后,眼里愈发柔和,她理解沧衡的害怕和担忧。
这个世界的现状就是男多女少,雌性永远是主导者,所以,兽人会很在意伴侣的想法,如果处理不好,被抛弃是常事。
他们这样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反而是异类。
但是,她作为伴侣,也该给沧衡安全感,让他更加安心,不再恐慌、害怕她讨厌,或者害怕失去她。
“还记得咱们对兽神发的誓言吗?”
沧衡闷声回:“记得。”他记得,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不安……是他不对,月瑶都发誓了,他还把局面弄成这样。
“是我疏忽了,兽神的誓言虽然我们都发了,但是我没有和你清楚的说过我对你的爱,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月瑶温柔又带着歉意的说道。
沧衡一愣,微微抬眼,就对上了雌性充满包容和温柔的目光。
他从未被人用包容的目光注视过,仿佛他不管做了什么错事,都会被无条件原谅。
不知怎么的,他的心忽然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滚烫又热烈,甚至让他无所适从。
“想不想听关于我部落里的事情?”月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