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文往河道一看,双方的工地上,经过几天的开挖,河道已经挖深了一米左右,但两个大队工地中间,留着一个手掌一般宽的“夹皮墙”。孝文大体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就随手从那个回答自己问话的人手中夺过来一把铁锨,猛力向那道窄窄的“夹皮墙”铲去,那土就落进楚营大队六队的工地里面,孝文还在不停地向前铲,所有的土全都落在了六队的工地。就这点土,还不够一地排车,累不着。六队的劳力们,都知道孝文现在是振田队长身边的红人,看见孝文把土铲进自己这边的工地,也没有人敢反抗。这个时候,杨屯大队也走过来一个年龄比较大的人,也拿着铁锨,把土铲向杨屯的工地里面,双方也就基本平息了怒火和不满。
“大家继续干活吧!都回去干活吧,快都回自己的工地干活去!”孝文对着楚营大队的人喊道。众人看着孝文的动作,都没有反抗什么,就默默转身离开了!另一边,杨屯大队的社员,也在那位年长人员的劝说下逐渐离开了,返回自己的工地。
那个年长者走在最后,来到楚孝文的身边,笑呵呵地问:“你就是楚营大队的楚孝文?”
“大叔,是的,我就是楚孝文,今天的事情不好意思了!”孝文忙着回答。
那人朝孝文竖了一个大拇指,说道,“小伙子,不错!”然后就走了。
事情的原委经过是这样的。
六队是楚营村南面的,和孝文家离的远,平时来往也不多。但六队是振田队长的那个生产队,这次来挖河的好多都是振田的本家子侄。因为振田是大队长,是村里的“二把手”(还有一个大队支部书记)还是大队挖河工地现场总指挥。六队的人说话办事态度就嚣张一些,特别是振田的本家“近门子”更是桀骜不驯。他们先一步来到工地,开工的时候,就沿着事先画好的白线开挖。
等到杨屯的社员第二天来到工地现场的时候,看见留下来的白线分外刺眼。他们也是一群斤斤计较之辈,就把十厘米左右的白粉线留了下来。随着两边河道不断挖深,窄窄的土墙会不断掉下来,土掉到那一边,就归谁来清理拉走。这也算挖河现场的一个潜规则,有好多相邻两个大队的工地上都有这么一道窄窄的“夹皮墙”。但楚营六队的人,特别是振田的几个子侄说话难听刺耳,夹枪带棒,双方就发生了口角,然后就是两方对骂,马上就要发生群殴,甚至是械斗。幸亏楚孝文及时出现,果断铲平了留下来的土墙,把一场危险止于无形。
等晚上振田回到工地,知道了上午发生的事情,特别表扬了孝文,是真诚感谢,孝文事后也是后怕,如果现场没有果断处置,万一发生了群殴或者是械斗事件,后果不可想象。
孝文就向振田队长建议“我觉得不管双方多么桀骜不驯,说话多么难听,那张弓拉的多满,但双方还是不愿意轻易出手打架的,两边也都需要一个台阶下。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都知道一旦打起来谁都无法控制。或者说,没有谁愿意打架,但人都要个面子,特别是一些年轻人,更是把颜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队长啊!我有点想法,能不能把年轻人组织起来,一个是我们年轻人一起深入可以学习上级文件精神,深刻领会开挖红旗河的历史意义,让我们大队所有的年轻人明白肩上的使命感!另一个就是让大家明白与其他人争强斗狠没意思,年轻人在一起,在工地上比得上干活多,出力大,还要比学习、比奉献!如果我们把全大队的青年团员都组织起来,形成一个比学赶超的良好氛围。就没有人再去惹是生非,去打架斗狠了!”
“我非常赞同你的意见,”振田站起来,拍拍孝文的肩膀,满意地说,“你的建议很好,很及时,正中年轻人下怀。就这样干,你明天就开展工作,想尽办法,把全村的年轻人、团员都组织起来,一起学习,一起干活,一起奉献。把全体年轻人的集体荣誉感挖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