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王怜花一把拉住了楼京墨,没给她遁逃的机会。“一起听故事,省了我回头还要再复述一遍。”
复述宫九的故事,是一种对演技的考验。
王怜花不想把演技再用于此处,何况他又怎么忍心让楼京墨一个人孤单地睡午觉。
黑心花。楼京墨腹诽着却没甩开王怜花的手,还是一起入了花厅,顺带给三人沏上一壶茶。“九公子不妨开门见山地说,以你绝世聪明才智还有什么搞不定的事情?”
宫九欣然接受了他很聪慧的夸奖,“可惜,世上总有一两件事情与聪慧无关。女人心海底针,我就是来请教两位如何成功地迎娶佳人,让她非我不嫁。”
这话宫九说的半丝不带脸红。他曾有一段失败的恋情,费心去追求过沙曼,但两人几年相处都比不过才出现几个月的陆小凤。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聪明人懂得挥别错的,才能与对的相遇。“你们看我现在的形象,正是绾绾曾经喜欢那人的样子,是不是觉得非常别扭?我也觉得还是我本身的气质更甚一筹。”
宫九叙述了缘分如何使得他与绾绾在阴癸派相遇,更说了他们之间一见倾心而春风一度。然而,问题在于绾绾吃过不认账了,是以宫九不符合她的审美为由,将人赶出了阴癸派。
“知难而上,是我的优点。”宫九居然成功再次找到了阴癸派,对他而言,不迷路三个字简直就是真爱之缘的最好证据。“我知道诚意最动人。绾绾答应我会考虑一下,但她承师父遗嘱要一统圣门,所以我能给出的最大诚意是为她集齐天魔策。”
楼京墨知道宫九的思维回路异于常人,但听了他的话还是差点被茶水呛到。
短短几句话里面的内容太丰富了。
如果没有记错,绾绾曾经对徐子陵有好感,但根据石之轩所言,阴癸派的天魔大法在功成前有所限制,必须要纯阴之体才能功成。
绾绾答应了祝玉妍要一统圣门,自然不可能与徐子陵有结果,她在乱世之争结束后退回山门。
先不论宫九是否自作多情,就说凑齐天魔策这一条,自汉代圣门分裂为两派六道被世人称为魔门,这个任务就成了难如登天之事。
哪怕石之轩愿意拿出花间派与补天阁所收的那一部分,但楼京墨都拿不全出魔相门的那一部分,谁让半卷被留在了无花手中。更不提不知在何处打盹的向雨田,他又怎么会轻易交出邪极宗的道心种魔大法。
“九公子,你确定不是委婉地被拒绝了吗?”
楼京墨看向气定神闲的宫九,她也难得对一个人词穷。一时间,竟是判断不出绾绾到底会不会审美古怪地看上宫九。
“所谓诚意是建立在两情相悦的基础上,否则给的再多也没用。有的事确定清楚了再做,才是较为妥当。”
宫九闻言却肯定地点头,“旁的不论,我也不好故意说出来让你们羡慕。就说绾绾叫我麋鹿鹿,如此爱称足显爱意。”
这一回楼京墨彻底无语,宫九凭本事迷路竟然闯出新名号了。
王怜花摇着扇子仔细打量着宫九,宫九的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还真敢来此提此要求。
“简而言之,你这是来找帮手,不管坑蒙拐骗何种方式,帮你凑成天魔策就好。阿九,我也不和你假模假样地客气,你觉得我凭什么要花大力气做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宫九终是将他带来的礼物打开,那是被装订成册的一叠画纸。
“半年前,不知怎么走到了战神殿,里面全是漂浮的石画,一共四十九幅组成战神图录。我强行将其默背下来,也只背了前二十九幅,这就全给你们带来了,还有一幅去战神殿的地图。
放心吧,我的画画技能得到过小老头的认可。可能没什么意境,但绝对真实还原而且是个人拿着我画的图都能找对地方。”
顶级路痴说出这种保证,真的有可信性吗?说谎话,真的会头上长麋鹿角。
楼京墨对着一叠画纸,基本认可它就是战神图录,其武功路数直指天道,她却更加不知如何应对宫九。
“九公子,你没把这些给绾绾姑娘看过吗?我听前辈说过战神图录的武功比天魔策要高上几分。”
宫九非常耿直地摇了摇头,“只给对的,不给贵的。绾绾没说要战神图录。”
很好,这简直是完美不过的理由。
“嗷!嗷!”正在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时,院外黑雕少见地主动发出叫声,听起来是它的熟人来了。
今天,还真是够热闹的,上门的人一个接一个。
楼京墨不想再继续与宫九玩无言以对,她先一步起身出屋,去看一看引得黑雕的同伴会是何人。万万没有想到,门外来者一袭青衫,一时间空气更加安静了。
王怜花在屋内与宫九面面相觑了片刻,他也借着去看来者何人闪身去往前院。
“小混蛋,你临阵脱逃,让我一个人应付那头惹事的麋鹿。不如请石头晚点闭关,他对付那些事比我们要熟悉得多。”
不过,王怜花没听到楼京墨的回答,等他疾步来到大门边,眼神微微一暗笑道,“墨墨,怎么不请客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