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谦痛得浑身抽搐,喘息着,缓缓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从前,就算是利用,她也在我这里得到了片刻温暖,而你这个丈夫,何曾关爱过她?若你待她好,我如何能有机会?”
闻言,傅恒的手微微颤抖,自责更甚刀割、绞着他的心,忆起曾经晴儿泪眼朦胧质问他的模样,泪水一滴滴落在傅谦伤口上。
傅谦目光呆滞地望向那透过窗棂投下的光线,满是怀恋:
“如今,我毫无杂念地爱上了她,三哥,你若继续冷待她便罢了,为何还要来拆散我们?”
傅恒闭了闭眼、狠狠补了一刀,道:“晴儿是我的妻,安儿也只会有我这个父亲,阿谦,为了她,我可以牺牲一切,包括你。”
少顷,傅谦的眼神逐渐涣散,终于,再无声息。
傅恒面无表情地擦干净手,整理衣袍,冷冷扫向跪伏在地的死侍们,众人颤栗着叩首齐声道:
“奴才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誓死效忠三少爷。”
“通知阿玛,四弟旧疾复发。”
推开门,阳光洒在身上,暖意融融,他却不由打了个寒战,耳边回荡着傅谦临终前的话语:
“我对她的了解远胜于你,她或许不会因我悲戚,却会将我铭记于心,富察傅恒,你连亲兄弟都能狠心残害,你会落得个妻离子散、孤衾寒枕的下场。”
他换了干净衣物、回到正房,尔晴正靠在窗边软榻上,身着豆绿金丝海棠香云纱裙袍,手执一盏热气腾腾的牛乳茶,夕阳洒在她如瓷透润的玉肤上,仿佛镀上一层金光,美得不似凡间所有。
傅恒心下陡然涌起一股惧意,快步上前,将她紧紧抱入怀中,声音哀求般颤抖着:“晴儿,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尔晴轻抬美眸,语调淡淡,一如前世的他:
“当然,你是我的夫君。”
闻言,傅恒喜极而泣,紧紧闭上眼,眼角滑下一滴沉重的泪。
傅谦自幼体弱多病,傅恒的死侍们将一切处理得天衣无缝,富察老爷本就对这个庶子不甚在意,故而虽伤怀,却未深究,傅谦葬礼不过寻常办了。
傅恒以尔晴身子弱为由,不让她出席,尔晴对此未有异议,总算让他稍松了口气,却愈发沉湎于她的温柔乡、食髓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