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着马车,只有一匹马正拉着马车轻步快跑,另外一匹马拴在马车后面,李坎傻原本想要让两匹马替换而行,但是一天下来,他很快发现如此轻便的马车,对于拉车的马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按照李坎傻原本的计划,他应该出北门,走合川,经过南充再前往成都。
这条路虽然看上去有些绕远,不过一路之上最为平顺,但是现在那帮溃兵毫无疑问要逃回合川,这条路眼看着是不能够走了,所以李坎傻最终挑选了另外一条路,从西门出来,定璧山、铜梁。
李坎傻之所以作出这样的选择,是因为他不想和任何人发生冲突,对他来说,单枪匹马杀得尸横遍野的事情越少越好,毕竟他到这个时空来并不是为了杀人。
但是令他感到绝望的是,此刻他所处在的时空,偏偏是将人命视作为草芥的年代。
同样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李坎傻甚至不睡觉,日夜兼程赶路,反正以他所拥有的超感知力,在夜晚也能够看到道路。
不过为了安全,李坎傻仍旧弄了一盏小油灯,在漆黑的夜晚,油灯的微光可以照亮前方五、六步远的距离,这样一来马至少不会将蹄子插入深坑之中。
就这样连续奔行了两天两夜,李坎傻进入了安岳,这里已经不属于重庆府管辖。
安岳是个小城,不过从城池的布置和城内外的商铺店面之多,以及货物之全,隐隐约约可以看得出这里的殷富。
安岳城不大,里面却多雕梁画栋的大宅,城里有三横三纵九条大道,正中央笔直的一条大道直通县衙。
县衙旁边不远处是学馆和孔庙,无论是县衙还是孔庙,全都不是电影里面放的那样简陋,那县衙一色的青砖砌成,雕梁斗拱气势非凡,正前方的青砖上雕刻出一副青山绿水的丹青水轴。
李坎傻驾着马车在城里逛了一圈,看到有很多人注意他,但是除了好奇之外,并没有显示出敌意,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找了一家最好的客栈,李坎傻吩咐伙计用最好的精料喂养他的那两匹马,反正花的是张莉的钱,他根本就不心疼。
李坎傻之所以住客栈,是为了舒舒服服地洗个澡,这一路的风沙让他感到受不了,更何况,他所使用的是张莉的身体,而这个小丫头每天都要洗一次澡,要不然就感到浑身不舒服。
看好了房间之后,李坎傻就信步走了出去,如果说张莉太过注重的是女人都有的爱美之心的话,那对于他来说,满足口腹之欲就是最为重要的事情,虽然张莉现在的修为,吃不吃东西已经没有什么区别。
临街就有一家酒楼,三层楼的高阁,从外面看,里面宾客盈门。
李坎傻信步而上,酒楼的楼梯很窄而且显得颇为陡峭,两边是夹壁,上了二楼,一圈环窗的座位边上放着一张张桌子,正中央是两张大桌子,显然是专门开酒席所用,一扇扇屏风,将这里弄得似隔非隔。
在那些屏风上面有一些用红纸贴了的,上面写着名字,李坎傻猜想那或许是已经订出去的座位。
溜达了一圈看到没有什么空位,李坎傻正打算再往上定,没有想到楼梯口站着一个小二,一脸堆笑地阻拦道:“这位小姐,楼上让人给包了,您有请帖没?如果没有的话,您就在这里稍微再等等,没准马上就有空位置出来。”
李坎傻讪讪地站到一旁等着,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那些手持请柬的宾客吸引住了。
第一批上去的是两个和尚,身穿土黄色的僧服,打着绑腿;紧接着又上去一群七个人,为首的是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的中年人。
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里面,总共上去了三十多个人,其中和尚就有七、八个,还有三个道士。
李坎傻好奇的看着这些人,甚至忘记了他原来打算干什么。
这三十几个人里面至少有六个,被他感觉到气息异常强烈,意味着他们不是拥有异能就是修炼有高绝的内功,其他人的气息同样多多少少有些异于常人,感觉上有点接近石佛。
如果用石佛来进行比较的话, 这里面至少有三分之一左右的人,比石佛要厉害一、两分。
在这样一个异常敏感的时候,一群武人聚集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李坎傻忍不住猜疑起来,他暗自运用起瑟斯的感知。
顷刻间他的耳朵变得异常敏锐起来。
楼上总共摆下九张桌子,每张桌子旁边人数不一,多则十人,少则四人,各自聚拢在一起,加起来恐怕有五十多人,李坎傻所看到的那些后来的人,分散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首席之上总共坐着八个人,主座上坐的是一个面色温润、相貌文雅的中年人。此刻他正探身仿佛在询问着什么,而坐在他对面的一个,看上去就像是普普通通田间老农的人正不停地摇着头。
那个老农说道:“梁三爷,不是在下不领你的情,山门之中自有规矩,不言国事,不参国事。”
“匡先生,难道您就置国难当头与不顾,连蜀中百姓有可能生灵涂炭,家破人亡也不管了吗?
“那张妖乃吃人的魔王,若是被他攻破重庆,蜀中数千万百姓的身家性命便危若累卵了,甚至连匡先生您和您的山门也难以保全啊!
“先生大才,难道不懂覆巢之下无有完卵的道理吗?”那个中年人痛心疾首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