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看向众人,淡淡道:“起来吧,以后要是让我看见你们谁说一句他的不是,便提着脑袋来见我。”
旋即她又看向宋连山似在对宋青山说:“你往后若再生而不养不教,就送到宫里当阉人罢!”
宋连山闻言弓着的身子都忍不住一抖,默默闭紧了腿,“是...”
手边本来轻柔的动作忽地重了一下,桃枝疼得差点呲牙,她恶狠狠转头。
并没看到她想象中戏谑的表情,桃枝直愣愣盯着那双眼,墨瞳沉沉,似能将人拉进汹涌澎湃的漩涡,涟漪层层,不自觉沉沦。
宋惊蛰包扎完后,没有放开她的手,只是转而握住她皙白的手腕,指腹轻轻摩挲着,带着些许亲昵之意,轻声道:“对不住,弄疼你了。”
这话一出,桃枝莫名红了脸,她尴尬地想要抽回手,宋惊蛰慢慢笑起来,笑得光风霁月,他没放开。
想拉着她离开大堂,却因酒意踉踉跄跄,桃枝只好将他架在自己肩膀上,让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倚在自己身上。
看着宛如迷宫一般的宋家大院,想起自己应该算是第一次来宋家,刻意问:“你住哪屋?”
那人将头埋在她颈间,似暗含深意,低哑着声音:“郡主认为呢?”
桃枝窜地一下,脸红了个透,红苹果似的。
她打死也不能承认自己那晚干的勾栏事,镇定自若:“我与你拢共才见两次面,怎么知道你住哪屋?”
宋惊蛰抬起脑袋,垂眼看她,似故意想看她羞赧的表情,他故作疑惑:“我似前几日做梦梦到郡主爬我床...”
桃枝迅速打断:“定然是你做梦。”
宋惊蛰蹙眉:“那感觉太过真实,莫非有人在我屋内想要偷盗?”
他一双清澈的眸子看过来,“看来是德福看管不力,我去将他寻来....”,看得桃枝心头一跳,虚得很。
没辙,真让第三人知道两人在聊这事不如让她钻地缝算了。
桃枝破罐子破摔,左右看了眼,没人,羞得脚趾头抓地,小声道:“那晚是我...”
宋惊蛰低头轻轻笑起,抬起她的下巴,亲了下去,堵住了她的唇。
桃枝的细腰猝不及防被提起,她微微瞪大了眼看向面容清隽的那人,因酒意入眸生出潋滟水光,颇为风流惑人,只这一眼看去便让人酥了半边身子。
耳旁出现衣料窸窣声,桃枝立马意识到这是在外面,神经紧绷了起来。
她伸手去推他,又不太敢用力,怕把他摔伤了。
这软绵无力的拒绝对于宋惊蛰来说等同于无,桃枝躲开他的吻,呼吸紊乱:“有人来了!”
宋惊蛰揽着她腰,转身便钻进了假山后面,桃枝还没晃过神他喝酒了动作怎么还这么灵活。
月色下,水光滟潋的红唇又被夺了去,充满侵略性的清冽气息夹着丝淡淡的酒味钻入口内,席卷了桃枝的大脑。
她好似也醉了,环住他窄瘦的腰身,献上自己。
耳畔边逐渐清晰的脚步声却将她迷失的理智拉了回来,骤然发现此时两人姿势亲密至极,几乎没眼看。
她两条腿被他挂在他腰上,肩膀处凉嗖嗖的。
她动都不敢动,微微用了点力气将宋惊蛰推开了点距离,压低声音:“你疯了吗?这还在外面!”
宋惊蛰看了她许久,目光紧紧粘在她水泽的唇上,没说话,又贴了上去,细细缠磨着,温柔至极。
“奇怪,我刚刚明明看见两人从这边走了。”宋清阳鬼鬼祟祟躲在假山的另一面,探着头。
只要他再往前走几步,就能看见两人活色生香的场面。
桃枝神经绷到了极致,几乎快要断裂,可面前那人却不知餍足般磨着她。
桃枝又羞又恼,心中发紧,还无可奈何,随便一点细微的声音就能引起宋清阳的注意,她是半点抗拒的动作都不敢有,只能被迫承受着他的掠夺。
宋清阳寻了半天,见无人,就走上羊肠小道,往四周看了看,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就离开了。
宋惊蛰终于松开了她,桃枝胸口剧烈起伏喘息着,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格外清晰暧昧。
宋惊蛰慢慢笑起,似觉逗她很有趣,又温柔地啄了一口,旋即缓缓挪向桃枝耳际,轻舔慢咬,吐息在她耳边:“这张嘴亲着磨人,说情话更勾人,让人恨不得将心掏给你。”
他的头轻轻靠在她的肩窝,手摩挲在她腰间。
桃枝脸烫得厉害,根本招架不住他这么直白的模样,白日里人模狗样,光风霁月,端起一副斯文有礼,到了晚上就这般风流放纵。
她伸手去扯他作乱的手,“今晚....还不行。”
宋惊蛰本无此意,不过太久没见,实在忍不住先尝点甜头,听到此话,他呼吸霎时紊乱了起来,靠在桃枝肩头呼吸粗重,“原来,郡主早就想了....”
桃枝猛然一僵,似感受到了什么,一点都不敢动了,“没有,你别乱想。”
宋惊蛰慢慢笑了起来,沙哑的声音带磁,尾音轻轻勾起:“郡主的手受伤了,再让郡主受累,我真不当人了,所以,是谁在想?”
桃枝霎时瞪圆了眼,去挡他的手,不可置信宋惊蛰手口不一,这么道貌岸然!
她羞得轻轻一推,那人就被他推开了,因她还挂在他腰上,两人齐齐往后摔。
桃枝惊呼一声。
宋惊蛰单手抱紧桃枝,摔坐在地上,另只手撑着地,桃枝立马从他身上爬起来,迅速站好拉过肩膀的衣服。
“你怎么一推就倒?面条都没你这么软。”
宋惊蛰见她已经起身,缓缓抬眼,静默片刻,笑得风流惑人:“郡主推我,哪敢不倒。”
他扫了眼宋清阳在泥地上踩出的脚印,缓缓起身,“走罢,去郡主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