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根哆哆嗦嗦地喊道:“停手!都停手!”
那两人不明所以,回头看时吃了一惊,手上动作就慢了,趁这机会龚达一脚一个踹倒在地。
锦瑟道:“让他俩滚。”
赵大根又喊道:“你们先滚!快点!”然后又讨好道:“姑娘就把我放了吧……我就一喽啰……”
锦瑟笑道:“放了你么倒也行。有人问你呢,你就说守了一天,今儿没见过我们的马车,明白么?”
赵大根连连点头:“明白,明白。我不认得姑娘是谁,连马车的毛也没见着!”
锦瑟扬声道:“龚大哥,上来赶车!”
龚达挠挠头,三步并作两步跳上了车,到快驶出巷子口时,锦瑟手上一用力,将赵大根推了下去。
锦瑟坐到龚达身边,低声道:“大哥,今儿的事,像是冲我来的……刚那人说,来找他办事的是一个四十多的婆子,我听着穿的衣裳像是咱们家里的。说是长脸,眉头有痣,你可知道是谁?”
龚达还沉浸在锦瑟刚刚一举就制住了赵大根的震撼中,此时回过神来,脱口而出:“钱婆子!”
“那是谁?”
龚达自悔失言,结结巴巴地不肯再说。
锦瑟恳求道:“大哥,你也看见了,今儿是要致我于死地。你放心,我刚才已经和那人说了,让他回去说今天没遇见我。你也装作不知道就行了,没人能怪罪你。只是我得知道,是谁在背后算计,以后也好有个准备!”
龚达咬了咬牙:“说就说了。钱婆子是小姐身边紫罗的娘,小姐把紫罗带到府里,紫罗又求了夫人,让她娘也从庄子过来了。不过只在外院干些粗活儿,帮着内院的姑娘们买买东西传个话。”
紫罗的娘……这么说,是宜贵嫔的意思……
她虽然觉得自己只是个下人,至今并没有什么招惹到宜贵嫔,可以值得她出手。可顺着宜贵嫔的思路想想,好像也能想的通了。
若她在宫外**又毁容,那自然是不能回宫了。
宜贵嫔这是把她当成了抢皇上的假想敌啊……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给父亲报仇,宜贵嫔这点心思,她还真顾不上。
不多时,马车进了角门,她便塞了两个银锞子给龚达:“今日多亏有大哥,这些钱给你打壶酒压压惊。”说着不等他推辞,便回了车厢。
马车转过弯又走了几步停下,锦瑟正想下车,就听一个婆子嘴里喊了一声:“哎呀,薛娘子回来了!”就一把揭开了帘子往里张望。
几个婆子正在院内或站或坐,说说笑笑。
掀帘子的婆子,长脸,眉头有痣……
锦瑟心中明白,若无人看见闹大,怎么坐实她**又毁容?
她无所谓地笑笑,抬手搭住钱婆子伸进来的手,顺势下了车。
钱婆子一怔。
怎么这做派威风,活像个大家小姐?
最主要的是,她的脸没花,衣裳也好端端地穿在身上啊?
锦瑟点点头:“多谢钱嬷嬷来接我。”说完竟自去了。
有婆子便高声道:“老钱,你神神秘秘的让我们都来这儿,就是看你怎么巴结薛娘子啊?”
另外有人起哄:“是啊老钱,莫不是想让我们学着?你闺女在宫里当差,可你也不用又是给掀帘子,又是给扶下车啊?让你闺女的脸往哪里放?”
钱婆子又羞又气又懊恼,知道差事没办成,顾不上和她们分辨,“嗐”了一声便急急进去寻紫罗。
锦瑟径自回了燕宜居。
却在门口,余光扫见了墙角一个小小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