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阻拦在道路中央的丧尸有些繁杂，为了避免车身溅上太多黑血，陆遥将车开得很慢。

其实三人待在车里是足够安全的，车身四周全都装载了大拇指厚的钢板，车窗和挡风玻璃也焊接了钢丝网，丧尸想要进入到车内几乎是不可能的。

小时月明亮的眼睛一直盯着开车的陆遥，眼神里有些疑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丧尸哥哥，你为什么和那些丧尸不太一样呢？”

闻言，在一旁规划路线的柳念秋也竖起了耳朵，其实她也想知道，为什么陆遥变成丧尸后还有意识，还能说话。

陆遥无奈摇头，你问我，我问谁？他自己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

“好吧。”

对于陆遥丧尸的身份，小女孩还是有些拘谨和小心的，沉默了许久，她又问道：“那变成丧尸是什么感觉呢？”

“咳咳！”

柳念秋干咳了两声，对着陆遥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别在孩子面前乱说。

“嗯.....就比如在变成丧尸前，我是班级里的班长，变成丧尸后，我的班长职务就被老师收走了，变成了一个普通学生。”

“啊？”小时月的眼睛微微睁大，喃喃道：“那好可惜。”

“这只是个比喻，其实还好，各有各的好处嘛，当班长的的时候很忙，要管的事情很多，但现在我就感觉很自由，没有那么多事缠着我。”

小时月若有所思，许久之后，他喃喃道：“那丧尸哥哥应该很难过吧。”

“哦？小时月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丧尸哥哥能当上班长，说明丧尸哥哥是一个很听话的小朋友，但突然被老师撤走了，说明老师不喜欢你了，你也变成了丧尸，肯定会很难过啊。”

陆遥愣了愣，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轻笑道：“哈哈，或许吧。”

柳念秋疑惑道：“你这是什么比喻，不是问你感受吗？”

陆遥无奈一笑：“这个比喻感觉挺好的。”

“我没听明白。”

“那说明你蠢。”

“......”

......

慢慢地，若隐若现的城市轮廓逐渐出现在地平线处。

随着时间的推移，城市里的丧尸数量已经变得稀少起来，大部分丧尸都开始离开城市，追逐幸存者的脚步，去到城市外的城镇或者乡野。

所以越靠近县城，挡在路上的丧尸也越发地稀少。

陆遥打开窗户，深吸一口气，感叹道：“我已经闻到枫叶的味道了。”

“真的假的？你能闻见除了肉以外的味道？”

“不能，我瞎扯的。”

陆遥直接将车开进了城内。

如果只是他和柳念秋两个人，为了节省汽油，他会选择徒步走进去，可如今多了小时月，为了她的安全，还是将车开进去比较好。

这座县城的破坏程度明显要更严重些，满目疮痍的街道，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不时还能看见一些被炮弹打穿的楼体。

目光所到之处皆透露出一个信号，这里曾经有军队来过。

脑子里出现军队这个词，陆遥的心莫名感觉紧张起来。

他现在可是丧尸，要是和军人起了冲突，好一点可能会被打成筛子，坏一点可能会被炮弹炸成碎片，再坏一点，估计会被搞去做研究。

这丧尸怎么能说话？怎么还有意识？肉体为什么能自愈？

一想到被带去做研究，陆遥就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