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件事,比你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滕老爷长叹一声,眉宇间尽是疲惫,“你们还年轻,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可是父亲,”陶婉忍不住开口,“粮仓文件被毁事关重大,如果不查清真相,如何向百姓交代?”
滕老爷沉默了,半晌才缓缓说道:“这件事,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但不是现在。”他转向滕逸,“逸儿,你跟我来书房,我有话要单独跟你说。”
书房里,滕老爷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焦躁不安。他看着滕逸,欲言又止。滕逸从未见过父亲如此失态,心中更加确定,这件事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逸儿,”滕老爷终于开口,“你最近的调查,是不是已经有了眉目?”
滕逸没有隐瞒,将他和陶婉找到的线索和推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亲。他发现,粮仓失火当晚,城外曾出现过一队身份不明的人马,而这些人,很可能与父亲早年的政敌有关。
“果然是他!”滕老爷听完滕逸的叙述,猛地锤了一下桌子,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父亲,您早就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滕逸惊讶地问道。
“哎……”滕老爷长叹一声,“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提防着他,没想到他竟然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陷害我!”
“父亲,既然您知道是他,为什么不直接揭发他?”滕逸不解。
“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滕老爷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背后势力盘根错节,如果我贸然出手,只会打草惊蛇,到时候,整个滕家都会陷入危险之中!”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滕逸问道。
滕老爷沉思片刻,“这件事,我会想办法解决,你们不要再插手了。”
然而,滕逸和陶婉并没有放弃。他们暗中继续调查,终于找到了确凿的证据,证明是滕老爷的政敌派人纵火烧毁了粮仓,并嫁祸于滕家。
他们将证据呈交给滕老爷,希望他能将罪魁祸首绳之以法。然而,滕老爷的反应却出乎他们的意料。他看着那些证据,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父亲……”滕逸刚想开口,却被滕老爷挥手打断。
“你们先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滕老爷的声音疲惫不堪,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就在这时,李嬷嬷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神情焦急地对滕老爷说道:“老爷,不好了……”
李嬷嬷的突然出现,让书房内的气氛更加紧张。她顾不上行礼,也顾不上擦拭额头上密布的汗珠,只是焦急地开口:“老爷,老奴有罪,老奴有罪啊!”
滕老爷眉心一跳,李嬷嬷跟了他几十年,一向处变不惊,何曾见过她如此慌乱的模样?“嬷嬷,你别急,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
李嬷嬷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滕老爷:“老爷,这是……这是当年老夫人留下的信,老奴一直……一直藏着,不敢拿出来……”
滕老爷疑惑地接过信,信封上只有“老爷亲启”四个字,字迹娟秀,是他已故妻子的笔迹。他连忙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
信的内容并不长,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滕老爷的心头。信中,他的妻子坦白,当年她为了保护年幼的滕逸,为了保全滕家,不得不答应政敌的要求,将一封无关紧要的书信放到粮仓之中,而这封书信,成为了政敌日后陷害滕家的工具。
读完信,滕老爷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真相竟是这样!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疏忽,才让政敌有机可乘,却不知,这一切竟是自己深爱的妻子为了保护他和滕家做出的牺牲!
“老爷……”李嬷嬷跪倒在地,老泪纵横,“老夫人临终前交代老奴,这封信一定要在关键时刻才能交给老爷,她说……她说她相信老爷一定能保护好逸少爷……”
滕老爷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妻子临终前的嘱托,言犹在耳,而他却因为自己的猜忌和怀疑,差点冤枉了自己的儿子,差点毁了滕家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