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握住景昭辰的手,在他的唇角落下浅浅一吻。
“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归处,阿昭,有你真好。”
景昭辰睁开眼,眸底染了层薄薄的水汽。
“岁岁,本王母妃亡故之后,他们会想各种法子折腾我,有一夜他们不知从哪捉了老鼠,还将寝宫的门上了锁.....你会不会觉得本王没用?”
他把他最柔软,最不堪的一面全部展现在柳岁面前,不为别的,只为她那句有他就是归处!
这是他听过最动听的情话!
“都过去了,而且他们现在应该很后悔当初那般对待你.....”柳岁笑眯眯地将下巴放在他肩头。
“毕竟我们摄政王出手狠辣,为人暴戾,是能止小儿夜啼的人,谁敢得罪你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景昭辰被她的话逗得低笑一声,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
“本王也是为了自保,敌人只有无法摸清底细,才会有所忌惮,不然本王不知死多少回了。”
“是啊,所以我才说都过去了,你该抛掉过往,珍惜当下!”
春日的阳光笼罩在柳岁的身上,她似是能发光,虽着男装,依旧美得令人迷醉。
“岁岁,你不想回京城了?”
柳岁认真想了想,“我在哪里都能生活的风声水起,可柳家人必须得堂堂正正回京,柳恒他们也要抬头挺胸立于人前,人生在世,不争别的,也要争口气!”
柳岁就像深山里不知名的野花,不管风吹日晒,还是狂风骤雨,她总是能用最柔软的身躯抵挡,雨过天晴,依旧会高高昂起头迎接彩虹!
“岁岁,本王要去岐奇,即使本王突然离开,你也一定会跟去的,对吗?”
“嗯,真相有时虽残酷,但也比蒙在鼓里强,如果非要有人揭开那一层迷雾,我希望由我亲手打破谜团。”
她托着腮,看着远山。
“哪怕只我一人,我也定会去!”
景昭辰轻叹口气,“所以本王也没打算瞒着你,我估算着最多再有十日,兵部侍郎一家就会到达宁安,待他们安顿妥当,咱们就出发,你意下如何?”
柳岁就冲着他傻乐,手轻轻捏住他的下颌。
“阿昭,你若敢不辞而别,我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你!我不想做倚你而生的菟丝花,要做就做与你并肩同行的大树,危急时刻我也能护好自个,你不必太过忧心!”
“你到底想将宁安改造成何模样,本王如今倒是真想看看你说的那盛世之景。”
柳岁笑,指着远处依旧光秃秃的山头,又跺了跺脚下的土地。
“将来有一天,那里会绿树成荫,夕阳西沉,会有成群结队的鸟儿归家,而这里,庄稼旺盛,农人愉悦,路边也不会再有冻死骨,城中也无讨要吃住的乞儿。”
她被太阳晒得半眯起眼,笑盈盈地四处环顾。
“也不知能不能做到像书中描写的那般,民风淳朴,夜不闭户,家家户户安宁富足。”
脸颊有点痒,她在景昭辰的下颌蹭了蹭。
“会不会觉得我痴人说梦?阿昭,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要不言弃,前路灿灿!”
景昭辰想若宁安真像她说的,这天下就必须得换个人来撑控,否则她所有美好都会破灭,因为皇兄绝不会允许任何失控的人或事存在于这世间。
“嗯,本王相信凭你的能力和聪明一定能达成所愿,岁岁,你教柳恒的一直与众不同,是与本王想到了一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