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人看看他吗?他还没死啊!他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的!
“对对,你们先去替他叫个郎中过来,迟了怕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她声音很急,带着不容置疑,仿佛是真的很关心管家的伤势。
有人真就小跑着朝西城去。
“管家您再撑一会,小的这就是去喊郎中来。”
领头的男子咬紧后槽牙,一张嘴,血沫子乱溅。
“混账东西,你们到底是听谁的?咳咳,还不给我回来.....”
他的声音哑得似破了的铜锣,渐渐淹没在喧闹声中。
他被人扶着勉强才能站着。
“把她.....咳咳,给我绑了!今天老子非弄死她不可。”
都被打成这惨样了,还是记不住教训。
没人吭声,也没人上前。
开玩笑,他们刚才看得分明,就是眼前这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姑娘,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动辄要人性命!
再说,他们也不想大变猪头!
柳岁的目光在他身上寸寸掠过,不屑和嘲讽丝毫不加掩饰。
“本想借你看场大戏的,结果你不领情,坏了我的好心情。”
她叹口气,颇有些埋怨。
“招亲没看着,就想看看你们那什么员外府是什么模样,结果你又是个没眼力价的,这眼睛就是摆设!”
语毕,男子只觉眼前有黑影一闪,他傻愣愣的站着,血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啊啊啊——我的眼睛!”
他捂着左眼,疼得在地上来回打滚。
柳岁咂舌,“可惜了这身衣裳。”
众人齐齐倒吸口凉气,后退再后退,死死盯着柳岁手上那颗血淋淋的眼珠子。
“怎么?你们想要?也行,吃什么补什么!但愿你们日后眼睛都能放亮点!别狗眼看人低。”
有人张嘴哇地吐了出来。
这么温柔的语气,是怎么说出那么残忍的话来?
景昭辰倚在阴影里,面上不见半分惊讶,掏出块干净的帕子递过去。
“脏东西还不赶紧扔了,擦擦。”
柳岁笑,接过帕子小心把眼珠子包好,又朝那群人问一句。
“有没有好看的木匣子?送礼用的那种!”
刚还不安的人群突然就静止了,空气也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住。
他们甚至连大声呼吸都不敢,生怕惹到眼前这女阎王。
柳岁又朝前走一步,脸上是温柔且无辜的笑。
“没有吗?或者进绣楼给我取一只来?”
软软糯糯的声音,听在他们耳中,却似催命的符咒。
“有。。。。有的,小的.....现在就去.....给您取来。”
他跑得跌跌撞撞,好像身后有狗撵一样。
其余人则是身体抖如筛糠,胆小的更是已经吓得尿了一裤裆。
木匣很快取来,柳岁看一眼,做工还挺精致,雕着几朵栩栩如生的梅花。
她把帕子里的眼珠子放进去,郑重其事地阖上盖子。
“这是我送你家孙员外的大礼!愿他早日寻得佳婿,啊不是,愿他的爱女早日择到良人!预祝他们恩爱两不疑,相守到白头!”
众人互相看看,瑟缩着,无一人敢上前。
极度的压抑险些将他们逼疯。
最后,还是方才去取匣子的家丁上前,欲哭无泪。
“记得把我的话都告诉你家员外,我就在这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