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琢月不太能形容现在的感受,就有点像是在肢体出现了麻木的时候。
她想要稍稍活动一下自己的肢体,让它们尽快的恢复知觉。
但迈出步伐的时候,因为剧烈的疼痛,让她根本无法判断,自己的双腿有没有到一处适合的位置,是否能支撑住自己的身躯,让她不再这种影响到她的判断的疼痛感觉消退之前,因为失去平衡栽倒在地。
那个时候她所感到的是麻木,而现在她所感到的只是疼痛。
好在现在就和腿麻的时候一样,她缓慢的挪动了几步后,终于从疼痛中找回了肢体的感觉。
但也没办法走的太快,因为下脚的时候仍有些不知轻重的感觉,不确定自己在疼痛蒙蔽了感知的情况下,迈出的下一步是否已经站稳。
只得缓缓踏出步伐,朝着花坛的边缘,慢慢的走了过去。
时间虽然没有过去太久,源琢月却能感受到萦绕在身上的疼痛的感觉,在以一种相当迅速的速度消退,等到她挪到了花坛边的时候。
让她难以承受的疼痛,就已经几乎消散无踪。
而面对身前这个道,由被修剪成平顶,连成一片,像是一道围栏的茂密灌木,源琢月迟疑片刻,目测了一下灌木的高度,又微微垂首,瞅了一眼自己现在的大长腿。
然后抬腿,从花坛上十分轻松的跨了过去,成功的在花坛之外的行人步道上站定,心中感慨了一下。
哎呀妈呀,我这腿真长!
源琢月本想就此离去,却没想到一扭头,就看到同在一条道上,不远处的昏暗路灯下。
有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年轻姑娘,一手提着几个装了东西的塑料袋,另一只手拿着已经打开了手电筒功能的手机。
而那个年轻姑娘,用手机照亮的方向,正是自己这边。
紧接着现在拥有极好视力的源琢月,就看见丸子头姑娘脸上露出了,像是见了鬼一般,极为惊恐的表情。
像是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大鹅一样,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声。
同时手里头拿着那个,没有带手机壳的手机,就直接从她的手中坠落了下来,在其中的一角磕在了地上之后。
在地上弹了几圈,最后落在了源琢月的脚边,是完好无损的散发出了明亮光线的屏幕,默默诉说着它的坚挺。
还在看那个扎着丸子头的姑娘,保持着一个十分别扭难受的姿势,僵在了原地,就像是在玩木头人游戏一样一动不动,生怕自己一有什么动作,就被淘汰出了游戏。
几乎不用思索,源琢月都知道对方现在这种惊恐状态,究竟是从何而来。
这个扎着丸子头的年轻姑娘,很有可能是亲眼目睹,她从楼顶上跳下来,掉在了花坛里,然后又看见她从花坛中走出来,这一系列的过程。
原本源琢月这个惊吓到无辜路人的罪魁祸首,是打算立即离开,但目光在触及到这个扎着丸子头年轻女性的手指的时候,停滞了下来。
也瞬间改变了自己要马上离去的想法,俯身捡起了地上的手机,向着这个保持着惊恐表情,却一动也不敢动的姑娘走去。
再将手机交还到对方手中的时候,源琢月装作无意间的触碰到了对方食指的指节处,然后用指尖撵起来了她看到的东西,并成功的将这样东西,从对方的手指上给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