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屋子里没有旁人,老太君说:“铭儿,既然你根本就没有隐疾,那不如母亲给你寻门亲事可好?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亲了。”
那日白希离开,老太君陪严铭喝酒解闷,严铭就将所有的秘密都告诉她了,其中包括老国公的事。
老太君听完后也认同严铭的选择,既然先皇是主凶,那与太傅和赵鉴鱼死网破,是划不来的,先忍着,未来的安稳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儿子没隐疾,她做母亲的就开始操心了,正好今日趁他回来问问他的意思。
严铭端起茶盏说:“儿子不想成亲,家里又不指着儿子传宗接代,那么着急作甚。”
老太君一听,“嘿?你这说的什么话?你不为严家传宗接代,难道也不为自己?你都二十有四了还不着急?难不成你要等到七老八十啊?”
“为何要成亲?一个人不挺好的吗?”
严铭随口说道。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刮茶。
老太君瞅着他,心塞!
眨着眼半天,她干脆直接问:“你就说吧,你是不是还惦记着白希呢?”
“是又怎样?”严铭回答的毫不迟疑。
“你……”老太君身子一转,生气道:“敢情娘之前跟你说的话,你都当成耳旁风了是吧?你还要不要脸?”
严铭默了默,放下茶盏看着她说:“母亲,儿子又没有厚着脸皮去找她,只是把她放在心里也不行吗?”
“那你要把她放在心里一辈子吗?”老太君追问。
严铭微微一愣,然后撇过脸去没说话。
“唉!”
老太君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罢了!
“你啊…若是实在放不下就去找她吧,不过要用正确的方式追求,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专横跋扈。”
“不找。”严铭这回也是想也没想就回答。
“不找?”老太君有些意外,然后笑着打趣他。
“要脸啊?”
严铭眸子闪了闪,当然要了,不过人他也要。
他幻想着说:“她过不下去了,会主动回来找我的。”
老太君愣了愣……
“你怎么知道人家会过不下去?”
“她除非毁了那张脸,不然她这辈子都别想安生,能帮她的只有我。”
老太君闻言,“哦!”
点了点头。
然后寻思着问:“那你可有想过,她若真的出事了还有机会回来找你吗?”
严铭一听,顿时傻眼。
是啊!
他嗖一下站了起来,“母亲,我先回去了。”
说完就大步流星走了。
他糊涂了,他只知道跟她赌气,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如他母亲所说,若她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她确实没机会更没命回来找他。
回了掌刑司后,严铭叫来刘兆,书房里,他坐在书桌后问:“你那天去送她们,她们有说去哪里安家吗?”
刘兆摇摇头,“没有,因为下官没问。”
“没问?”
严铭眉宇一拧,“你怎么这么蠢?”
刘兆冤枉了,“不是,大人,您也没叫我问啊?”
“你……”
严铭气的眼睛一闭,然后睁开问他:“你是磨子吗?”
刘兆:……
其实,刘兆那天去送白希和陈琴,还真就是严铭天没亮起来吩咐的,就是去送银两。
他知道她们没钱,出去肯定会受罪,但给多了又怕会引起她们的怀疑,所以除了三百两银票之外,又加了一些精贵的首饰,卖了也能换几百两。
他生气决绝是有,但他心底更是期盼着,白希在外面惹了大事会主动回来找他,彼时要把字据立的明明白白的,让她再也找不到理由离开。
但他还是算差了一步。
现在看着刘兆就来气,他手一挥,“滚。”
“好嘞。”
刘兆走了之后,严铭又想到了霍思源。
他知道霍思源那日去送过白希。
“右一。”
“属下在。”
“叫宋义过来。”
“是。”
右一出去后,严铭心烦意乱,醋慌慌的往椅背一靠。
他一方面希望白希告诉了霍思源地址,一方面又希望没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