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凌云故意发出的感慨。

慕容燕探出的脚步立马停在了原地。

超神级指挥官的话，他还是非常非常在意的，所以他明知道这可能是对方拖延时间的手段，但身子一颤后还是转过身来。

他的脸色很难看。

阳谋！

这是赤裸裸地阳谋！

凌云放了一个他无法舍弃的诱惑，即使当中有钩子，他也得先吞下去尝尝滋味。

慕容燕回过身来，再次抱拳请教道：

“麻烦您长话短说吧！”

凌云抬眼瞥了他一眼，随后暂停了一下手里的活，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我在你身上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不可能！”

慕容燕本能地就发出了反对的尖叫，甚至整个人都后跳了一小步。

凌云笑了。

对方越是反应大，就越说明自己说对了。

他继续说道：

“刚来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自己撞大运了？然后随着了解的深入，是不是发现问题越来越多，需要依靠你的也越来越多？似乎没有来之前所了解的那么光鲜靓丽？”

“甚至还有不少疯子、傻子呢……”

本来是为了拖住慕容燕而说的话，凌云却是越说越投入。

七年的痕迹。

纵使只是稍稍提及，便令人恍惚！

凌云眨了眨眼睛，将过往的经历压在心里。

他记忆好。

那些仇、那些屈辱他一笔也不会忘，一桩桩一件件，总有让对方偿还的时候。

咧嘴一笑。

凌云继续说道：“不过你的命比我好，也比我坏！”

“你这是什么意思？”

慕容燕咕隆一声咽下一口口水，心中的紧张情绪达到了极点。

别的他不知道。

可你要是说疯子、傻子。

他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了两个对应的面孔。

凌云在歌者小队待了七年，他无论是爆出什么料，他都得信三分。

“说你命好，是说你自己出身不差，不会被她们的光环我蒙蔽！”

凌云低头看了看自己洁白的双手。

当初他一无所有。

并不想随便加入了一个队伍开始的他，在毕业后就直接蹲点热门副本区。

等了三个月。

他才锁定了当时陷入困境的歌者小队。

虽然当时他们是10级的队伍，可是他们的职业组成，还有身份背景真的很好。

当初的自己真是瞎了眼。

以为寻找到了一个堪称原石的队伍。

却没想到被那些队员们的光环所蒙蔽，一直被对方PUA却不自知，只当做是自己不够努力、不够强大，就这么忙忙碌碌一刻不得停歇地过了7年。

随着歌者小队的逐渐强大。

凌云还以为自己正走在正确的路上，还以为自己总会有得到认可，拥有跟他们并肩站在一起的机会。

最后幸好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他的愤怒冲破了身份的桎梏，让他看见了全新的世界。

这么一算。

他其实还是挺幸运的。

忙工作忙到掉血上限的你见过吗？

若不是身体数据化。

按照他的工作量来说，恐怕早就心脏衰竭而死了。

挣脱回忆。

凌云稳定好情绪，继续说道：“可你比我可悲的点就在这里，我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而你就惨了，你从一开始就看得清清楚楚，这却也是你悲惨的开始！”

“你明知道却无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