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嬷嬷挥挥手,一个小丫头从人后走到人前,福了福身。这丫头是田嬷嬷带来的,长相平平,也不多话,跟个空气人一样。
“如儿,把今早上的事清楚的回一遍。”这丫头看着是个空气人,却是口齿伶俐,声音洪亮,把三个女孩吵架时说的话一一复述,丝毫不差。三个女孩重新听到自己的话,羞愧不已,头更低了。
听完后,邹氏没有情绪的脸上多了丝红色,淳于意更是怒不可言,等到听完,大力拍着案几,怒喝道:“你们几个逆子,是要气死为父吗,来人,上家法。”
三个女孩吓的直直跪下。缇萦不知道家法是什么,这会子跟着跪总是没错的。
田嬷嬷却道:“等等,老爷先不用急,光是处罚解决不了问题根本,总得让她们知道自己错在哪,如此一来,日后才不会再犯。”
“这些个不争气的东西,有什么以后,不如现下打死算了,免得以后祸害人间!”淳于意把案几拍的啪啪作响,呵斥声也是震耳欲聋,不住的摇头:“逆子!孽障!”
缇慧和缇月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吓的哭了起来,缇萦实在哭不出来,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田嬷嬷看着三个跪着的女孩,问:“你们可知错了?”三个女孩立刻回应知错了。天嬷嬷又问:“那错在哪里了?”三个女孩神色各异,咬嘴唇的咬嘴唇,抹泪的抹泪,无辜的无辜。
缇慧咬着嘴唇,首先开口:“女儿错了,不该与四妹妹争真假,惹出这场祸事,让父亲生气,母亲操心了。”田嬷嬷脸色依旧,看不出喜怒。
到了缇月,她拿着帕子擦眼睛,眼睛分外红,道:“我不该和姐姐妹妹吵架。”
最后轮到缇萦,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哪了,只能支支吾吾半天,恹恹地说道:“我……我……我真不应该醒来。”借用不知道谁的歌词: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看到你们多“甜蜜”。缇萦心中暗诽。
此话一出,气氛有些微妙。
淳于意对这个女儿关注最少,关心最小,刚刚听那丫头的复述,缇萦好像真没什么错,没吵架,没挑事,没煽风点火,倒是好言相劝了,如今被连累跪在那里,又小又无辜的样子着实可怜,心里准时不忍,再看看缇月,眼睛里红成那样,定是哭了很长时间,再看看缇慧,他一直以为这女儿是最懂事的,会和邹氏一样,却是没想到是个这样的,现实不如自己所想,淳于意怒气再起,指着缇慧道:“你最年长,为何要逞口舌之快,你莫是不知祸从口出吗?”
缇慧抬头看着淳于意,几次想要动嘴,但都被邹氏的眼神遏制了,她心中的愤怒跟风吹过的火一样,无处发泄,只能由着手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生生的地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淳于意又指着缇月骂道:“为父见大病初愈,才对你关心有加,你怎可胡言乱语,对着你姐姐说出那样的话?”
缇月趁机又开始哭了起来,哭的格外悲戚,支支吾吾说道:“从小爹在女儿的心中都是最厉害的,女儿自是想要爹爹只有女儿一个人。”
男人天生就喜欢当英雄,缇月此话一出,淳于意心中怒气立刻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