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细节?」见到师父不想回答,我只能另寻其他突破口。
师父缓缓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决心,「那个女人,没有穿衣服。」
「什么?那怎么……」我一脸尴尬,想问又不敢问。
「不,我没有看。」师父打断我,面无表情道,「是我后来整理物证的时候才发现的。」
「那调查报告为什么没……」我疑惑地问道。
「调查报告……」师父摇了摇头,「那场命案,后来彻查之后没有找到任何有效的线索。再后来……上面说,要彻底翻案。」
「彻底翻案?为什么?」我难以置信道。
「为什么……」师父长叹一声,「因为那女人,牵扯到一个不太好说的身份。」
「什么不好说的身份?」我更是一头雾水。
师父沉默了,房间里只有时钟的「滴答」声,稍倾,我听到他说:「她是靠当......赚取生活费的。生活不易,但也是条活路。」
听到这里,我的心不禁抽紧了,呼吸也变得颤抖起来。我感觉我的头脑变得十分混乱,似乎有无数种声音碰撞交织在一起。
「所以,局里决定隐瞒不报,对外便宣称那是一起普通的非正常死亡案件。」师父拿起香烟,放在鼻子下面狠狠嗅了一下说,「毕竟,公安的公信力不容玷污,无论任何时候,我们都要保护那个群体。」
我只能感同身受地看着师父,甚至都没能去消化他口中的细节。
我走出师父家,点燃一根烟,思绪像这烟雾一样在夜空中弥漫。师父的话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个红色连衣裙女人,那个神秘符号,还有那桩被刻意掩盖的悬案……这一切都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紧紧包围。
我决定重新调查当年那起悬案,也许这就是破解连环盗窃案的关键。我翻出尘封已久的卷宗,当年师父负责调查的案子代号是「红裙」,受害者是一名身份不明的年轻女子,在城郊的一处废弃工厂被发现,死状惨烈。
我驱车来到当年发现尸体的废弃工厂,这里早已杂草丛生,一片荒凉。我沿着当年师父走过的路线,仔细搜寻着任何可能遗漏的线索。突然,我在一堵墙角发现了一行模糊的字迹:「他知道一切……」
我知道一切?是谁?他知道什么?难道是指凶手吗?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老张,帮我查一个人,他叫……」
老张是当年协助师父调查「红裙案」的警员,现在已经退休了。他听到我的来意后,语气有些惊讶,「小陆啊,你怎么突然想起查这件案子了?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师父最近跟我提起了一些当年的事,我感觉这案子可能另有隐情。」
「另有隐情?你是说……」老张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老张,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知道些什么,就告诉我吧,这很重要!」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老张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师父都跟你说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当年那件案子,其实我们找到过一个目击者……」
老张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但那家伙精神不太正常,说话颠三倒四,我们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精神不太正常?」我皱了皱眉,「那后来呢?他说了什么?」
「他说……」老张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古怪,「他说,他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飘进了墙里……」
飘进了墙里?我倒吸一口凉气,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这听起来也太诡异了吧?
「老张,你别跟我开玩笑了,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信这个?」我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掩盖内心的不安。
「我也希望是开玩笑,」老张叹了口气,「但那家伙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还说那女人手里拿着一把红色的雨伞,雨伞上也有那个符号……」
红色的雨伞?符号?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师父家书房里,那幅挂在墙上的油画,画中的女人不就是打着一把红色的雨伞吗?难道……
「老张,你还记得那个目击者叫什么名字吗?他现在在哪?」我急切地问道。
「名字我不记得了,不过……」老张似乎想起了什么,「我记得当时把他送去了城西的精神病院,你要真想知道,我可以帮你问问。」
「好!你现在就帮我问问,越快越好!」我挂断电话,心乱如麻。
目击者的话虽然荒诞,却和师父书房里的那幅油画对上了号,这让我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关联?
我再次拨通师父的电话,电话那头却传来一阵忙音。
「该死!」我暗骂一声,再次拨打,依然是忙音。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立刻调转车头,朝师父家飞驰而去。
一路上,我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师父说过的话,以及老张刚才描述的场景,种种迹象表明,这件案子远比我想象的复杂。
二十分钟后,我赶到师父家楼下,却发现楼道口停着几辆警车,闪烁的警灯刺痛着我的双眼。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我冲上楼,用力拍打着师父家的房门。
「师父!师父!你开开门!」
然而,回应我的却是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