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齐宣,本就是一个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的卑鄙小人。
面对如此局面,他最终也没能鼓起勇气吐出半句强硬的话语来。
只见他满脸愤恨地从鼻子里重重地哼出一声,然后便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离了这个阴森恐怖的地牢。
此刻,他的内心就好似有十五个吊桶同时悬在那里,七上八下地摇晃不停。
其实,他之所以胆敢充当杨国忠的马前卒,心甘情愿地去执行那迫害李岫和李筱筱的肮脏勾当,无非是因为杨国忠曾经向他拍胸脯、打包票地保证过,说是有当今圣上亲自下旨查办抓人之事,裴徽绝对不敢轻易插手干预。
可谁能想到呢?事情竟然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如今裴徽居然毫不顾忌地横插了这么一杠子进来!
就这样,杨齐宣犹如一只受惊过度的鸟儿,惶恐不安地带着两名随从,心急火燎地赶到了杨国忠的府邸。
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各样可能出现的糟糕情形,额头上也早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向门房自报家门之后,门房竟然一改往日冷漠刻板、按部就班的做派,甚至连一句多余的盘问都没有,便毫不犹豫地挥手示意他可以直接进入府内。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令杨齐宣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他那颗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瞬间变得轻飘飘的,仿佛要飞到天上去一般。
要知道,以往每次前来拜访杨国忠的时候,那门房总是摆出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不紧不慢地让他先站在一旁稍安勿躁。
而杨齐宣呢,则不得不像被宰的羔羊一样,忍痛从怀中掏出一块白花花的银子,恭恭敬敬地递到门房手中。
只有这样,那门房才会勉为其难地转身进去通禀一声,过了好半晌,才慢悠悠地踱步而出,传话说右相准许他入内。
“哈哈,看来,我如今已然成为杨国忠的心腹了!”杨齐宣心中暗自窃喜不已,脸上更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他一边美滋滋地想着,一边回头冲着身后的两名随从挥了挥手,高声吩咐道:“你们两个就在这儿好生候着吧!”
说罢,他便迫不及待地跟随着杨国忠府上的一名下人,大步流星地朝着府内走去。
此刻的杨齐宣完全沉浸在了自我陶醉之中,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事情。
以至于他丝毫没有留意到,今日的门房与往日不是同一个人。
而负责给他引路的这名仆从也是一张陌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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