胯下之马,像是一团火焰燃烧着,这是赤兔,比之普通战马高了不止一个头,或许只有这样的千里马才衬得上这个男人。
没有去望他身后依次策马到来的诸将,像是张辽,像是高顺,若无意外,他们都会归为自己帐下的大将。
哈哈笑了一声,上前一步,袁术拱手作揖道:“温侯应邀而来,不曾远迎,还望海涵。”
冰冷的脸瞬间解冻,就仿似在汴水河畔,与袁术、曹操相互攻杀的不是他本人,吕布从赤兔马上一跃而下,对着袁术欠身抱拳一礼,讲道:“某自与王司徒计杀董卓之后,又遭李、汜之变,飘零关东,诸侯多不能相容,未料到来这扬州,公路公如此礼遇,竟亲自出城相迎,愧煞我也!”
寄人篱下的生活不是那么美好,现在回想起来,估计他的内心也是一阵阵的心堵,袁术没有再说任何客套话,只是让开了大道,以手示意着道:“请!”
吕布见袁术意诚,上前过来,一手拉住了袁术道:“值此布穷困潦倒之际,公路公伸出援手,救我水火之中,布无以为报,愿意与贤弟义结金兰之好,公路可愿否?”
袁术大喜过望,畅意长笑一声,当即就想叫人过来摆上香烛,与吕布结为兄弟。
不过这可能吗?
不说新来乍到的诸葛瑾冷哼不已,曾经一招败在他手中的华雄面露嘲讽之色,就连一向不怎么说话的袁涣也站了出来,向着袁术劝谏道:“此事可稍后再说,温侯远来即为客,那有主客不分的道理?主公,现在理应先请温侯入城休息,然后主公与温侯就此事再细谈不迟。”
袁术颔首,应了声道:“是这个道理。”便转首过来望吕布,见他脸上留残着一丝转眼就逝的不悦之色。
见袁术麾下这些将佐全是一副冷眼旁观的神情,吕布突展颜抱拳笑道:“是某唐突,布本是心急之人,见着贤弟如此义气,心头便浮上了这么一个心思,没有顾忌到诸位的感受,在这里,布向诸位陪个不是。”
吕布说是陪个不是,但未曾见他抱拳团团转,拜作一团,只是稍一拱手致意,便昂首挺胸的向着城内跨步走去。
这人呢,就是有一股傲气,袁术很欣赏他这一点,不以为忤,哈哈大笑了一声,随即跟着走向城内。
于后跟随而进的新任主簿诸葛瑾带着疑惑问向新任别驾袁涣道:“曜卿,你跟随主公最久,你知道主公为何要收留吕布这厮?”
袁涣摇头道:“主公别有深意,我猜测不出,子瑜,何不你去问一下?”
诸葛瑾呵呵笑着,负手而行,回首间瞥着一将龙骧虎步而行,稍一瞩目,察觉此人虽然年轻,但气度不凡,暗赞了一声倒是一员大将,便又可惜起来,此人跟了吕布,犹如明珠暗投啊。
府中早就置下酒宴,就等着诸人入席。
仆役穿梭,行过之时纷纷分道垂头恭立,吕布见之赞道:“还是贤弟富贵,哪像是我等粗鲁汉子虽然也享受过一阵锦衣玉食的生活,但与贤弟相较,却显得粗鄙。”
这是家族教养,不是一时之间就能学的来。
对此,袁术深有感触,便带着唏嘘之情点点头道:“奉先你如此说道,足显实乃性情中人,非是伪君子,而是大丈夫真英雄。”
“试想当初高祖也不过是一小吏,而后斩蛇起义,遂有汉家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