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出来时，阮霁整个人已经麻木了。

用更准确的话来说，她发霉了。

肉体只不过是生命的一具碎壳，里面的灵魂整个被霉斑侵蚀，一片狼藉。

阮霁的精神疾病越来越严重，她患上了严重的双向情绪障碍，甚至还会出现幻听或幻觉。

她开始不停自残，嘴里不断喃喃着“杀了我吧，快了结我吧。”

死亡被伪装成一种解脱，在濒临死亡的时候，她才能得到灵魂的救赎。

身处深渊的人们，有时连呼吸都会觉得痛苦。

她被迫吞下花花绿绿的药片，在白天昏昏沉睡，却在暮夜时格外清醒。

她的手臂上全是狰狞的伤疤，耳边像是有恶魔在低语，教唆她赶快死去。

逃？往哪里逃。

......

【十五年前的火灾监控——片段2】

江晚晴被送到顾时彻所在的二楼房间里。

她被叮嘱，千万不要下楼去，妈妈和阮阿姨有事情要谈。

顾时彻的房间很黑，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明明外面是白天，这里却是一片漆黑。

只有床头一盏小夜灯，散发出比呼吸还微弱的黄光了。

江晚晴怀里抱着小熊玩偶，蹑手蹑脚走到顾时彻的床边。

“时彻哥哥，你睡着了吗？”

半晌，没人答话。

江晚晴更凑近些，几乎是怼着顾时彻耳朵在说话。

“时彻哥哥，我给你送生日礼物来了。”

突然，顾时彻睁开眼，漆黑的眸子盯着那张软糯糯的小脸，一言不发。

江晚晴举起小熊玩偶，放在他面前。

“时彻哥哥，给你带的礼物，喜欢吗？”

“不喜欢。”顾时彻语气冰冰凉凉，表情冷淡。

“我又不是像你这样的小孩，怎么会喜欢这个东西。”

江晚晴小脸皱了起来，一只手攥着玩偶的脚，有些不开心。

顾时彻看了江晚晴一会儿，随后坐起身来。

他还是把小熊玩偶拿了起来，放在自己的枕头边上。

顾时彻说话有些支支吾吾，烧红的耳后根被隐藏在黑暗里。

“还...行吧，反正也不算讨厌。”

江晚晴嗤嗤笑了起来。

她上前，挽住顾时彻的胳膊。

“今天的时彻哥哥是哪一个哥哥啊，一二三四五，第几个？”

江晚晴才是第一个知道顾时彻人格分裂的人。

只是当时她太小，加上记忆丢失，才忘记了顾时彻多重人格的事儿。

顾时彻吃痛叫了一声，正好被她碰到手臂的烫伤了。

他掀起衣袖，看了一眼被烟头烫伤的手臂，又缓缓放了下来。

“第五个啊，你怎么还分不清楚啊。”

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

顾时彻心头一紧，顿感不妙。

他扭头，拽住江晚晴的手，把她塞进旁边的衣柜里。

“时彻哥哥发生什么事了。”

“嘘，不许说话，那个恶魔来了。”

“恶魔？！又是那个恶魔！”江晚晴赶紧捂住嘴，身体开始害怕得发颤。

“晴晴不许说话，不要被恶魔发现。”

......

【各位宝宝抱歉啊，身体抱恙今天去了医院，今天只更一章，如果有发现什么语无伦次胡言乱语的，还请见谅，吃了药脑子不太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