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是否需要本宫出手相助?”太子冷漠地扫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赵宇轩,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多谢太子殿下美意,妾身自家之事,就不劳太子殿下了。”
太子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侯夫人这次捐出药材,救万民于水火之中,这件事我一定会如实禀报圣上的。”
说罢就转身离去。
待太子殿下走远后,王氏心急火燎地奔进屋内,一看到赵宇轩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扑上去紧紧搂住自己的宝贝儿子,悲声呼喊道:“哎哟哟,我的儿啊!这薛家怎能干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竟将我儿折磨至此,此仇不报非君子,咱们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娘,您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这一回,薛家绝对插翅难逃!他们竟敢冒犯太子殿下,简直是自寻死路,薛家必定要遭受灭顶之灾。”赵宇轩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信誓旦旦地说道。
然而,正当赵宇轩自以为高枕无忧之时,薛锦画却犹如一盆刺骨的冰水,毫不留情地向他当头浇下:“侯爷,你还是先想想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吧!虽说二哥得罪了太子殿下,但此事说到底也仅仅是二哥一人之过,薛家未必会因此遭殃。”
赵宇轩瞪大双眼,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只见薛锦画继续侃侃而谈:“太师府现今掌控着大量精锐兵马,且不说大哥贵为大帝师,威名赫赫;三哥更是商界巨贾,富可敌国;就连四哥也是朝堂之上位高权重的二品大员。莫说是太子殿下了,即便是圣上有心对薛家动手,恐怕也要三思而后行啊。”
此时此刻,胆敢与薛家作对之人,结局唯有一死而已。
想到此处,赵宇轩不禁心生恐惧。想当年,自己之所以去招惹薛晴儿,无非是希望能借薛家之力平步青云。怎料如今事与愿违,不仅与薛家彻底决裂,连薛二哥都因自己之故被太子殿下囚禁起来。
薛家必然会找上门来寻自己麻烦的。
想到此处,王氏不禁感到阵阵后怕,声音颤抖地说道:“那到底该如何是好啊......”
薛锦画冷眼瞧着眼前这对毫无主见、六神无主的母子二人,心中满是鄙夷与不屑,二话不说便转身离去,连头都未曾回一下。
她心里清楚得很,薛二哥不过只是一个开端罢了,薛家真正想要对付的绝非仅仅只有赵宇轩一人,自己同样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如此一来,往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太顺遂。
就在这时,樱花匆匆赶来禀报:“小姐,那位乞丐师傅派人送来了一封信,说是他的师父到了,此刻正等着您呢。”
听闻此言,薛锦画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吩咐道:“快,我们即刻出发。”
随后,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徐徐驶向那条狭窄幽深的巷子,没过多久,薛锦画便抵达了一座幽静的院落前。
早已守候在此的乞丐见到她到来,赶忙迎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夫人,请这边请。”
跟随着乞丐穿过庭院,走进其中一间屋子。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儿,令人心旷神怡。只见一张由珍贵紫檀木打造而成的床榻之上,端坐着一位气定神闲、仿若仙人般的白衣道士。他神态安详,双目微闭,周身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息。
感觉到有人进入房间后,天道大师缓缓地睁开双眼,薛锦画轻声唤道:“天道大师。”
只见天道大师面沉似水,语气凝重地说道:“还差一半。”
听到这句话,薛锦画不禁有些茫然失措,她实在不理解这话中的深意究竟是什么意思。
然而一旁的乞丐师傅却像是突然遭受了沉重打击一般,他惊呼道:“师父,上次我观察夫人的时候,明明还有六成尚未被吞噬掉呢!为何仅仅过了短短数日时间,竟然就已经被吞噬掉一半之多了呢?”
薛锦画闻言心中亦是暗自一惊,如此说来,即便将那薛晴儿和赵宇轩斩杀殆尽,乃至将整个薛家之人尽数诛灭,难道也是于事无补吗?就算自己无论如何努力,终究还是无力阻挡那个人暗中调换自己命运的举动吗?
想到此处,一股绝望之情涌上心头,但她很快便强打起精神,再次向天道大师恳求道:“还望大师指点迷津。”
天道大师微微皱起眉头,伸出手指开始推算起来。片刻之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也罢,此事归根结底乃是由我那孽徒惹下的祸事,既然如此,老道今日便破例助你一臂之力!”
薛锦画连忙躬身致谢:“多谢大师大恩大德。”
天道大师摆了摆手,继续说道:“不过你切莫要急着道谢,所谓逆天改命谈何容易,其间的风险绝非普通凡人所能承受得住的。至于最终能否成功,一切皆取决于你自身的造化与机缘。”说完这番话,天道大师便闭上双目,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