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见败脑筋不停转动,三花圣殿里有偃人,后来毁了,可是枢密院查到过,是和邪教一起的。
他恍然大悟:“矿场的圣殿,还有瞳山道场里一群复活的邪道,和你们是一道的?”
那个偃人不答,只是冷哼哼发笑,又直勾勾望着夜空,很虔诚地说:“万灵敷佑,吾主殊祥!是圣殿,给了我们第二次生命。”
听这些人动不动喊口号,和之前遇到的邪教一模一样。
“你们这群偃人和瞳山道场一起瞒天过海,而且一直没被剿灭,就是和天炤府勾结。”
花见败瞪着山泉眸子,蹙起修眉:“完了,大兖内部进了邪道,根本就是败絮其中!”
“小子,看来你跟着那个人待久了,也学会了分析。”
花见败听出了一些古怪,怒道:
“你之前一定认识宁修肃,你们很熟吗?”
“你不如继续猜。”
花见败放弃了这个话题,又胡乱问:“那龙渊呢?”
“神殿和龙渊本就难分彼此,不过一个靠着复生秘法,一个靠着一群不成气候的鲛人,而圣殿主人才是真正能改变一切……”
花见败就快听糊涂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初龙渊给瞳山道场提供丹方,若不是我们打掩护,才能出了南诏,单凭他们根本到不了海墟。”
那偃人的声音如同拉锯,说到兴奋处,干脆取下了那张可怖面具,他晶石般的脸上没有五官,显得十分可怖。
“圣殿主人藉由旧人的薄面,让那些人平安无事,但是现在异相山也想掺和进来……”
他还要说什么,这时,一声声脚步细碎声传来。
女子嗓音如黄鹂出谷,语气却拖长尾调显得阴森,刚好将话茬打断了去。
“风恒,你话太多了,我是不是教过你,言多必失。”
“柳君。”
那偃人闻言,立马噤了声,朝其恭敬低头一礼。
花见败警惕地看向对面芦苇荡,夜色稀薄给芦苇丛染了一层诡秘,有细腻的皓腕拨开了芦苇。
一个女子身姿婷婷,浑身裹着青红相交的衣袍,戴着暗绿笠帽,面上罩着一层黑纱,极为神秘又略带一丝鬼气森森。
琉琉已然见了那女子,马上换了一副态度似的,可怜兮兮唤道:
“柳姨,你怎么不管管,你家的石头人又欺负人啦!”
女子走近了些,面上黑纱之下绰约可见朱色唇脂,微微动了动:
“哼,天祈女,你在神殿办事不力,如今让你替我圣殿行事,倘若再出纰漏,可莫怪我替圣殿主人罚你面壁!”
琉琉立马噤了声,又极为不服气的鼓囊着腮帮子。
那柳君的目光落在花见败身上,见此人一身狐裘弄得黑不溜秋,脏兮兮的袖口露出荔色的束袖,似乎颇为兴趣。
花见败目光恰好对上了她的眸子,在朦胧间眼神充斥死气,没来由心头毛骨悚然。
他偏生余怒未消,壮胆吼道:
“你又谁啊?”
那个被称作“柳君”的女人鬼气森森的,青红相交的衣摆,在夜风下随芦苇轻动,却好像没腿似的飘了过来。
“小公子,听闻原来的神殿,有尸鬼煞三门,其中有不少人都折在你和那个人手里,”
她说着,轻飘飘的声音顿了顿,十分阴森地朝他看过来。
“怎么如今只有你一个人?”
“我不知道啊。”
花见败实在怕得很,有意插科打诨。
那柳君染着红豆蔻的指尖,衬得肌肤十分惨白一片,蓦地飘荡到了跟前,黑纱下的眼睛死气沉沉盯着他。
“小公子,我不喜欢问话,别让我继续问你。”
花见败心思转动,鼓起勇气又说:
“这位姐姐啊,你也别仗着漂亮就不回答我的问题,毕竟是我先问的,得先来后到。”
女子听他嘴甜,忍不住抿长了朱红唇线,她笠帽下模糊的面容始终看不清,又轻飘飘道:
“你可以叫我柳上月,或者和他们一样称我为柳君,在圣殿,大家都这么叫我。”
花见败扬了扬眉,这又是哪里钻出来的角色。
“小公子,是不是该我问你了……”
花见败插话似的立马答:“对啊。”
柳上月刚刚要开口,花见败立马又说道:“不过漂亮姐姐啊,你刚刚已经问了一个问题,现在该我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