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陆以泽头也不回的转身。
姜月捯饬着小短腿追着,但农村的地不平,一个踉跄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吭屎。
膝盖处传来疼痛,姜月也顾不上,起身就要继续追。
结果抬头发现本该早就走远的人,此时环着手,站在她面前,冷冷地看着她。
姜月伸出手,抓着陆以泽的裤脚,费劲地爬起来,膝盖还破皮流着血。
“哥哥,不要生气。”
陆以泽打小就是个心狠的,甚至连手都没伸一下,“我生什么气。”
姜月被他问住,诚实地摇摇头,见陆以泽没有推开她,又悄悄挪近一步,“哥哥。”
陆以泽低头,看着这个扯着他衣摆的白面团子,又问了一次,“还想你爸妈吗?”
姜月不知道为什么他要问两次,她悄悄看着陆以泽的脸色,然后小幅度地点头,声音小的和蚂蚁似的,“想的。”
陆以泽咬牙切齿,怒极反笑,“成,过几天就送你回去。”
姜月还不懂什么叫阴阳怪气,还一脸灿烂开花地高兴拉住陆以泽的手,“哥哥,好。”
陆以泽甩开她的手,没点好脸色,大步径直走出门,姜月跟不上,只能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
等陆以泽撒泼玩了一天,伴着黄昏才回来。
进门的时候,在家门口的门槛上,看到一坨蹲着,手臂抱着小短腿,脑袋已经靠在膝盖上睡着的姜月。
陆以泽用脚尖踢了踢睡迷糊的人,“别堵路。”
姜月被吵醒,不哭不闹,只是脸上还留着红色的印子。
她看了看旁边很宽的路,又看了看自己坐在的犄角旮旯,一时间没想明白堵了哪条路。
但看到陆以泽脸的瞬间,她立马清醒,跟在他身后屁颠屁颠地往里走。
陆以泽用余光看她,见她追不上,大发慈悲地放慢了脚步。
直到手被牵住,才冷笑出声,“谁准你牵我了?”
姜月像没听见似的,冲着他露出腼腆的笑,但也没撒手的打算。
陆以泽扯了扯手,没扯出来,低头看了一眼用双手抓着他的姜月,“你哪人啊,这么腻歪。”
姜月也不知道,陆以泽看她答不上来,骂了句蠢。
第二天,陆以泽也不耍脾气了,出去玩的时候还带上了姜月。
带着她在田里撒泼地跑,骗她在泥地里打滚。
看她和周遭那些脏兮兮的泥娃一副德行,心底又生不起高兴。
捉鱼摸虾,她一样不行,说不准还会被这溪水给冲得站不稳。
夏天的农村,晚上满天闪烁的星光,铺出一路的光亮,玩疯了的娃哪里注意得到这些。
唯独姜月抬头,指着天,“哥哥,你看,星点点,月团团。”
陆以泽低头,看到她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包,已经发红的脸。
看她明眸皓齿地指着天空,嘴里念着他从没听过的文绉绉的诗词。
他突然就明白了他妈说的话。
她确实从一开始,就和他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