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nb;&nb;&nb;白及君一听忍俊不禁道:“快瞧瞧,她刚刚绘制了一幅巨作。”
&nb;&nb;&nb;&nb;轩奈一听,赶忙回去端自己的画案,到了风弦跟前,递过来一张几近填满四尺整张的大熊猫。
&nb;&nb;&nb;&nb;“不错啊,你什么时候见过大熊猫了,竟然画得如此逼真。”
&nb;&nb;&nb;&nb;“这是她给你画的肖像。”白及君不动声色说着。
&nb;&nb;&nb;&nb;“肖像?我的?”
&nb;&nb;&nb;&nb;“九殿下叔叔说风弦姑姑肯定会喜欢这幅肖像。怎么样?我是不是把姑姑画得很开心?”
&nb;&nb;&nb;&nb;“白及君,你”
&nb;&nb;&nb;&nb;风弦一想到自己睡着的时候,不知道白及君怎么在小女娃面前损毁自己的形象,就想找他理论。
&nb;&nb;&nb;&nb;记得上次他就说自己的人体很美。
&nb;&nb;&nb;&nb;“轩奈,你想不想知道姑姑刚刚做了什么梦?”
&nb;&nb;&nb;&nb;“梦到自己变成了我画上的大熊猫?”
&nb;&nb;&nb;&nb;“梦到你九殿下叔叔了。”
&nb;&nb;&nb;&nb;小女娃一听,格格笑起来,用手捂脸道:“哦,原来是梦到九殿下叔叔,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姑姑是梦到跟九殿下叔叔那个那个那个了?”
&nb;&nb;&nb;&nb;白及君原本在那头修改他的画作,根本无视她俩的存在,一听到轩奈这么说,竟然憨着脸甜甜笑起来。
&nb;&nb;&nb;&nb;风弦见状,故意乘机小声道:“不是。是梦到你九殿下叔叔啊,竟然变成了一只小绿虫子,在我手心里又蹦又跳,还瘸了一只腿。”
&nb;&nb;&nb;&nb;风弦记得,梦的最开始,是漫山遍野的梨花,是梨花城又好似不是梨花城。在梦里,她竟清楚地知道,父亲已经死了。可是当她拖着流浪而疲极的身躯回到家乡时,父亲竟然活了过来,在梨花城的城门处远远地迎着她。
&nb;&nb;&nb;&nb;风弦走过去,正欲拥抱她想念了那么久的父亲,笑着迎着她的那人竟瞬时变成了白及君
&nb;&nb;&nb;&nb;可是风弦的双臂已经紧紧抱住了迎着自己笑的白及君正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那白及君却不知何故,死活要从城墙上跳下去
&nb;&nb;&nb;&nb;风弦是千叮嘱万叮嘱说:“这城墙很高的,你不能跳的。”
&nb;&nb;&nb;&nb;不料白及君好似变成了三岁小孩一般,说什么事情不能做,却偏要去做,在风弦还在死命规劝他的时候,地一声从那城墙上跳了下去。
&nb;&nb;&nb;&nb;风弦是急坏了,待她饶了好几十里路,跑到城墙下面,白及君竟变成了一只小绿虫子。
&nb;&nb;&nb;&nb;风弦拾起变成了小绿虫子的白及君,捧在手心里,可是白及君已经不会说话了,一个劲在风弦的手心里痛苦无比地扭动着身子。
&nb;&nb;&nb;&nb;他的一只腿被摔断了,只一丝筋肉牵动着,动来动去,就像她小时候玩的缺胳膊少腿的蚂蚱那样。
&nb;&nb;&nb;&nb;风弦见状,哇地就哭出来,哭得那个叫悲壮惨烈
&nb;&nb;&nb;&nb;若不是小女娃这一声意气风发的呼喊把她拉回来,她指不定哭成什么样。
&nb;&nb;&nb;&nb;轩奈听风弦讲完,更是捂着脸笑得前仰后合。
&nb;&nb;&nb;&nb;白及君见她俩说着说着没声了,也不知道下文如何,过来便抓起风弦的胳膊,欣欣然道:“你说你梦见我什么?”
&nb;&nb;&nb;&nb;风弦两只胳膊被他锁得老疼,挣扎了一下,站起身来,方不急不缓道:“梦见白及君你变成了一只小绿虫子。”
&nb;&nb;&nb;&nb;“你你这么恨我?”
&nb;&nb;&nb;&nb;见白及君一脸苦笑的样子,风弦方感十分解气。
&nb;&nb;&nb;&nb;“谁恨你了?是你自己不听话,硬要从一个城墙上跳下去。我跟你说不能跳,你偏要去跳。结果地跳下去就变成了一只小绿虫子,而且还折了一条腿。整个人跟三岁小孩似的”
&nb;&nb;&nb;&nb;白及君闻言,竟然哈哈大笑起来,道:“还好只是瘸腿,没死。”
&nb;&nb;&nb;&nb;风弦听他居然没生气,反乐起来。因想着该给他换药了,也不理他,便进屋去给他研磨草药。
&nb;&nb;&nb;&nb;不过按照昨天白及君那不要命的样子,许是有一天会变成三岁小孩的吧。
&nb;&nb;&nb;&nb;想到这一层,她竟有种不祥的预感,也不知后面的路是怎样的,如果没有认识他,一个人走是不是会轻松点。
&nb;&nb;&nb;&nb;可是,他,会离开自己吗?
&nb;&nb;&nb;&nb;一时不知何故,竟莫名其妙地想起这些。
&nb;&nb;&nb;&nb;回头望着阳光下,院子里的这双顽童,于红红霜叶下,正在互相打趣对方的画丑,竟十分怀念起这深秋初冬的日光,虽然这日光此刻是她的,还没有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