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nb;&nb;&nb;“师父他们终于找来了,这么些时日,总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儿,这番欲见着,却是像很多次想到他们一样,心里忐忑难安,也不知他们带来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看来该来的事还是要来,喝茶卖醉,闹了自己一晚上,亦闹了眼前这公子爷一晚上,都没用。”
&nb;&nb;&nb;&nb;风弦神情黯淡,眼睛不时望着门外。
&nb;&nb;&nb;&nb;白及君抚了一下她的额头,好似不那么烫了,只见她并不像即将见到亲人那般高兴,却独自沉吟着,也不知她到底有什么心事,又怕她思虑过重,郁结于心自伤,笑道:“怎会那样贪杯?”
&nb;&nb;&nb;&nb;“想起了一些往事”
&nb;&nb;&nb;&nb;“往事?不会是害相思吧?如许伤感,也不怕一时拿捏不好分寸伤了自己。”
&nb;&nb;&nb;&nb;风弦自认为自己也是不太懂得相思的人,只是偶尔发作一下,比如昨日有月亮照着。
&nb;&nb;&nb;&nb;然而,不知怎地,那一刹那竟是泪如雨下
&nb;&nb;&nb;&nb;“你害相思的时候还会拿捏分寸的?”
&nb;&nb;&nb;&nb;“我呀,想着某个人的时候是很快乐的,很享受”
&nb;&nb;&nb;&nb;白及君说着,当真皓齿青眸笑了起来,那眼神里,装满了幸福。
&nb;&nb;&nb;&nb;这人还真随时都能日出有光的样子,不过想到自己的恋人,再暗淡的眼神,也会有光,何况还是白及君这样本来就熠熠生辉的眸子?
&nb;&nb;&nb;&nb;风弦也不知他说的是否是流那一滴泪的人,好奇道:“是那一滴泪水的主人?”
&nb;&nb;&nb;&nb;“现在我换一个人想了。不过以前想着那人的时候,也是很享受。其实我并没有见过那人,只是见过一侧背影,后来再也没有打听到她的下落。”
&nb;&nb;&nb;&nb;的确,那个背影,曾经是他狼毫笔下熟极而流的身影,他都不用想,便能把她画出来。
&nb;&nb;&nb;&nb;他画她,已经画了整整三万年,但是现在他却心满意足,他知道,眼前之人便是那背影的主人。
&nb;&nb;&nb;&nb;有时候傻笑起来,他还一度认为风弦是他画到这个世界上来的。
&nb;&nb;&nb;&nb;是上苍眷顾他,把背影的主人送来了。
&nb;&nb;&nb;&nb;白及君这样一说,风弦方想起来,好似那日提着鲜花饼去看望白及君,他那满墙的画作,有许许多多模糊不清的背影,当时小女娃还误以为是自己
&nb;&nb;&nb;&nb;“你们男人果然都不太靠谱,想了三万年的人都能换。”风弦打趣道。
&nb;&nb;&nb;&nb;其实她这样说是很心虚的,如果朝颜说的是真的,自己又何尝不是把牧羊人替换了好几次?
&nb;&nb;&nb;&nb;而且即便她如此想着韦陀君,她对于白及君却也疏离不起来,总感觉这人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似的。
&nb;&nb;&nb;&nb;“我在这方便是很认真的人。我觉得她们是同一个人。”
&nb;&nb;&nb;&nb;白及君这样一说,风弦竟是听不懂了,她以为白及君是把那心心念念的背影替换成了自己。
&nb;&nb;&nb;&nb;如果是同一个人,却又是自己自作多情?
&nb;&nb;&nb;&nb;他说的是另有其人?
&nb;&nb;&nb;&nb;“你何以肯定她们是同一个人?”
&nb;&nb;&nb;&nb;“因为那个人此刻就在我眼前,而且自从我见到她,我心里就很踏实。”
&nb;&nb;&nb;&nb;风弦一听,忙放眼四顾,这屋子里,除了小女娃,便是自己,毛毛和长琴都在外面。
&nb;&nb;&nb;&nb;“不用找了,说的就是你。”白及君懒洋洋说着,仿佛指认罪人似的。
&nb;&nb;&nb;&nb;见他竟又这样似不正经又正经,风弦方感又落入他的圈套里了,正欲撇开心里那堆纠结,好好想个法子回敬他,却是师父和司涧已经站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