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每个项目结案,或者大项目跨过了某个重要节点,安青总是要带他们出去嗨一场。安青喜欢用这样的方式,鼓励和安抚自己的团队。他也很愿意在这些大大小小的聚会上,把自己的朋友叫上,于他而言,把最重要的人都聚在身边是很幸福和自在的事,所谓的把工作和生活分开既办不到也不美好。也正是安青的这个习惯,中心圈的人对安青的身边人都是很熟悉的。杨伊一也好,还有今天要出场的刘墨也好,对于江楠、施梦淇,对于张琳琳、姜鹏,都算是“老朋友”了。
这次的嗨趴地点是刘墨定的——他刚在北四环的宵云桥边上拿了一家店,改造成了一个清吧。开业的第一趴刚好撞上安青要请客,于是自然就约到了这里。复式的小店面两层加起来也不足100平,据说原先房子的主人是刘墨父亲的朋友,本来是给他自己的女儿留来开咖啡店的,但后来一家人都定居到新西兰去了,这个店面就这么搁置了下来。原就闲置了很多年,所以外墙都斑驳了,爬山虎把整个小阁楼都包裹了起来——其实做咖啡厅是最合适的,但刘墨盘下这店本也不是为了搞小文艺吸引小年青,不过是自己朋友多了,他需要一个方便的地方来聚罢了。比起咖啡厅,酒吧才是刘墨的调性呢。
虽然店面的外墙颇有复古文艺风,但店内却装饰得跟法式文艺一点关系都没有。旋转楼梯用做旧的铁栅栏简单装饰。虽是开业第一天,一楼的吧台却已经填满了各式各样的洋酒。靠窗放了五六张暗红色的吧台凳,沿着吧台凳视角再往角落里去,一台老虎机也被刷成了红蓝大撞色风。安青这一行人太多,一楼是不够造的。
二楼其实若认真排布,应该能放得下三四张桌的。但却只有一张桌子——红色大理石的台面,红色的大皮沙发——蓝色的软凳因为灯光太昏暗,有点辨别不出颜色来。安青当然还是被大伙簇拥着围到了大红沙发的中间——江楠稳定地拥有着安青右侧的位置,左边则是被大家推搡过去的刘墨。
“墨哥,今儿到了你的主场,你得坐里面,这样才好把你喝趴呀,哈哈哈哈哈……”姜鹏说完还挑了挑眉,惹得一众姑娘们笑得前仰后合,纷纷应和没错。
“安青,瞧你带来的这群姑娘们,一个二个都有妖气啊,小心我跟伊一告状啊!”
“对!你说的太对了!一个二个妖气都重着呢!但没半点妖气的我怎么敢带到你刘大少爷这儿来呀!话说你这酒吧怎么服务的啊,酒还不上来,妖气怎么往外散?”
加班加点这一星期,一身的拘谨和安青作为职场上的安总的那种距离感,随着这几句调侃都放下来了——青哥还是青哥。姜鹏见安青这么说,又赶紧站了出来:“我去楼下点酒,你们都要喝什么?”
“我还是老样子!”江楠先发了言。
“哟,谁知道你老样子是什么呀,瞧你这官架子大的。”安青故意调侃江楠,江楠佯怒,朝着安青的胸就砸了过去:“果然是塑料花情谊啊,十年了唉,青哥,我每次来酒吧都只点血腥玛丽的好不好,太伤心了。”
“哎哟哟……疼死我了,你就你这个妖精怎么力气这么大,是想拍死我取而代之是吧。”安青棒着胸装得很疼的样子。
大伙儿又是哄笑了开来。
“好啦好啦,血腥玛丽,还有什么,赶紧的。”姜鹏巴巴地在那站着等呢,姑娘们却姑娘装作听不见似的。不过这也是朱瑜打黄盖了。
“我要长岛冰茶!”
“长岛冰茶+1”
“玛格丽特,谢谢。”
“金菲士吧,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