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还在延续，在杨伶雪这里，她见到了漫无边际的宇宙地界。在她小小身躯的周围，一片片白光环绕，大大小小的星球有规律地在周边浮动，而那如丝条般的白光缓缓穿梭在这些大小的星球之间。

“这里是……宇宙之界？”望着这数不清的星球，不管是远的还是近的，杨伶雪隐隐有熟悉的感觉，可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

慢慢向前走着，只要轻踏一小步，从她的脚心便闪出一圈白光，然后顺着脚下缓缓上升，并向远处飞出，照亮了周围。这些白光像是有灵性般，不断围着杨伶雪飞舞，每一条在靠近她时都会格外耀眼，像是在跟她打招呼。

伸出小手，杨伶雪想要去触摸流动在周身的小星球，可当她的手临近时，那如篮球般大小的星球却避开了她，就像是因为害羞而故意躲避她一样，就是不想让她摸到。

“没想到这彩荧的幻境竟然如此真实，能把宇宙的模样模仿得如此逼真。她究竟想做什么，是想要把我永远困在这里吗？”看着远处的光芒，又驱赶挡住自己前进道路的几颗小星球，杨伶雪的目光中满是不解。

在这一片苍白的天地中，一团黑暗忽然在正上方卷出，带着滚滚的气势不断变大，所过之处便是将那亮光渐渐吞噬，形成了黑白各占一半的状态。

站在白光中，杨伶雪的目光紧紧注视着前方的黑暗，只见在黑暗之中，力量涌动得最厉害的地方，缓缓走出了一个和白天使嬴月长得一模一样的绝世美女，就像是将嬴月身上的白光全部转换成黑光，那如薄纱般的白衣也换成黑色，整个人看起来和唐释所化身的白天使相差无几，气质也是极为相同，只是衣服颜色和力量全都相反。

瞪大双目，杨伶雪看着和曾经的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美女，脸上的讶异已经达到了巅峰，她真的没想到会在这幻境里见到曾经的死对头，那张开的小口久久不能闭上，“黑天使……洛栖？”

纵然黑天使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但杨伶雪还是难以相信。这幻境里的东西竟然能模仿得如此逼真，连黑天使洛栖的气质和压迫感也这般相同。

“你是谁？”虽然心中已有答案，但杨伶雪还是想再确认一次，那质问的话语也是隐隐有些颤抖。

“想不到一百多万年不见，你竟然不认识我了。看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哪还有点天使的影子。”目光一凝，黑色的光圈泛出，洛栖一个眼角便是将杨伶雪击退了几步，那恐怖的威压直压得胸口喘不过气。

待这股威压过后，杨伶雪才缓缓起身，对着洛栖看去，“想不到再次见到你竟然是以这种方式，还真是挺特别的呀！”

“的确是挺特别的，虽说不是我的真身降临，但也复刻了七八分，现在的我只要稍微动一下手指，你就会变成齑粉。怎么样，还觉得天地法则运行都以善念为准则吗？”轻轻地揉搓着大拇指，眼中满是不屑，黑天使洛栖的黑暗之力缓缓发动在周围，那不经意间渗透而出的黑色光芒直接就将好几颗星球击碎，化作飞灰散在眼前。

“若是没有善念，天地法则根本不会让生命诞生，整个宇宙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富饶的星球了，以后也会出现更多被天地法则赋予生命的星球，人类的出现不就更好地证明了这一切吗？”挺起身躯，杨伶雪目光里满是坚毅，那心中的自信没人能够动摇。

“你说的不过是天地法则运行中的例外罢了，就整个宇宙来说，有生命的星球又有几颗，不过是凤毛麟角。恶念才是天地法则的主流，宇宙中有多少星球是在不经意间就被破坏掉的，这难道不是宇宙中最大的恶吗？”越说面目越是狰狞，那唯美的脸颊上隐隐挂着最大的怒意，洛栖的身躯缓缓下落，在接触到白光汇集而成的地面时，瞬间就将其化作黑色，就像在一张白纸上滴上墨水后，慢慢染成了黑色般。

那股缓缓而来的黑色光芒在杨伶雪小脚边停下，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脸上却毫无恐惧之色，可能是看透了什么？

而后嘴边扬起了一丝丝的笑意，“我算是明白了，你不过是想要将我说服，然后把我困住是吧！我就说呢，要是真的洛栖怎么会只敢动动嘴，释放威压吓唬我，却不敢真的伤害我。果然幻境就是幻境，还想要攻心，小瞧我了彩荧。”

说出最后一句话时，杨伶雪已然不再看着面前由幻境构造出来的洛栖，反而将目光看向头顶更远的天际，似乎就是在告诉幻境的主宰者，这小小的幻境拿她没有办法，赶紧把真面目露出来，少在那里藏头露尾的。

话一说完，面前的洛栖没有再与她争执天地法则的善恶，而是化作了一团黑烟，伴随着不知从哪来的一阵风渐渐消散在眼前。

“哈哈哈……你果然不一般，白天使嬴月，要不是看了你的心境，我还真的猜不出来你的身份，没想到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白天使呀！隐藏了那么久，终究还是被我给发现了吧！”

这句话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不断地在杨伶雪身边回荡，忽远忽近，让人难以捕捉。在说完之后，那些大大小小的星球也随之消散，一切全都变成了一片深不见底的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