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趣呐,在他交往的那么多人里,你确实是最特别的一个,他假惺惺掉几滴眼泪,你就什么脾气也没了,眼巴巴凑上来。
跟条有求必应的哈巴狗似的。
下贱。
然后,电话那头的宫华岁笑了好久,带着浓浓的讽刺和嘲笑,好像还咳嗽了两声,掉了几滴眼泪,再开口时,声音都哑了点——
哼……你跟陈乞青还真是一家人,骨子里那股穷酸劲怎么也掩盖不住,但人家可比你直白多了,要钱就要钱,从不藏着掖着。
不会像你,表面什么都不在乎,实则比你那个表姐还贪心。
我就跟你坦白了吧,我从来就不信一世一双人,也不愿意往后都被一个人绑住,你管的太宽了,我愿意跟谁玩就跟谁玩,愿意带谁上酒店就上酒店。
你要是识趣,把那些不入流的手段收掉,我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你当个跑腿跟班;可你要是再像今天这样,咱俩彻底玩完……
迟清和一直都知道自己不算个彻头彻尾的好人。
商场如战场,那时的他要夺权,要活下来,断不可能容忍自己原地踏步。
“自私冷漠”、“刻薄精明”、“唯利是图”……只要能让他重新掌控迟氏,他不在乎变成什么样子,哪怕是曾经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难过吗?
既然得偿所愿,必然要付出代价,习惯后,也就那样。
再说了,世上唯一能扰乱他心绪的人,早就离开他了,孤零零地活着,有一天算一天,没什么特别。
而现在,老迟回到他身边,还结识了很多像宋序林这般挚友,亲情、友情他都有了,一切都是最初他期盼的模样。
即便情场挫折,落得一个算不上体面的结局,他也没什么好不满足的,这个过程他很开心,这样就够了。
“宫华岁,这是最好的结局了,不是吗?”迟清和语气里夹杂着几分释怀。
他抬起另一只手,本能地去揉揉宫华岁的脑袋,但中途还是拐了个弯,如对待普通朋友般,拍了拍宫华岁的肩膀。
“就这样吧,你的女朋友还在外面等你。”
“原谅我,清和,对不起。”宫华岁语无伦次地喃喃着,声音难过的都快哭出来了,“我都可以解释的,南纳她根本就不是……”
迟清和手上突然用力,强硬掰开了宫华岁的手臂。
“我知道,是你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