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秋楠拿了被子和褥子下楼来。她的动作轻柔,将这些物件细致地铺在了沙发床上。丁大叔原本就饮酒不少,此刻又饮了两杯,已然趴在桌上熟睡了。他那均匀的呼吸声,仿佛是这宁静夜晚的一首独特之小夜曲。丁秋楠无奈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神中既有无奈,又携着几分疼惜。
在那看似寻常却又满溢温情的日子里,丁秋楠满怀关怀地走上前去搀扶自己的父亲。需知,人于饮酒过量之际,躯体仿若被沉重铅块满满填充,变得格外沉滞。丁秋楠紧咬银牙尝试一番,却惊觉无论自己如何使力,皆全然无法挪动父亲那沉重如山的身躯。
而此刻,王卫国毫不犹豫地趋步前来,他展露令人惊叹的力量,一把将丁大叔稳稳抱起,谨小慎微地置放于那张惬意的床上。随后,丁秋楠赶忙协助褪去父亲的鞋子以及稍显臃肿的棉衣棉裤。
擦去汗水的丁秋楠,肚子竟咕噜噜地响了起来,于这静谧的氛围中显得异常明晰。原来,丁秋楠为照料父亲,根本未曾进食。
“你怎会饿了呀?”王卫国一脸困惑地询问道。
丁秋楠嘟着小嘴说道:“没吃饭自然饿了呀,哼。”她的语气中携着一丝小女子的娇嗔之态。
“那你等着,我给你做点美味的。”王卫国热忱地说道。
丁秋楠虽未首肯但亦未反对,她的眼神中隐隐流露出一丝期待。
待到王卫国步入厨房,丁秋楠这才微微浅笑。只见王卫国动作熟稔地从自身所处的空间当中取出一些新鲜的羊肉,准备为丁秋楠烹制一碗香气扑鼻的羊肉面。他精心炮制着,每一个步骤皆饱含着对丁秋楠的关切之情。
丁秋楠接过那碗热气腾腾的羊肉面,小口轻尝着,脸上满盈着满足的神色,赞道:“真美味。”
王卫国哈哈笑道:“那必然了,我做面可是擅长得很。”他的笑声中充溢着自豪之感。
看着丁秋楠吃完面条,还打了个饱嗝,那模样俏皮可爱至极。丁秋楠的娇颜微微一红,恰似天边的一抹绚丽晚霞,透着几分羞赧。
“你回去吧,我去洗碗了。”丁秋楠温言说道。
言罢,丁秋楠拿着碗筷径往厨房去了。
“哦,行吧。”王卫国有些恋恋不舍地应道,言毕便径直悄然登上楼去了。
丁秋楠洗完碗后锁好门,伸了个懒腰,这整整一日的劳顿令她感到身心俱疲。她点燃了一根檀香,那袅袅升腾的轻烟,为房间增添了一份宁谧与祥和。丁秋楠洗漱一番,美美地躺到了床上,仿佛置身于绵软的云朵之中。
随后,一个略显急切的声音赫然传来:“你为何不关灯呀你?”此声打破了屋内原有的静谧。丁秋楠实则早已知晓,此人根本未曾离开。
“关灯作甚,关灯难道你好行苟且之事么!”丁秋楠的语气颇显泼辣,眼眸中透露出坚毅与防备。在那个封建礼教观念尚存一定影响的时代,女子对于自身的贞洁和尊严尤为珍视。
“咱们可是共度良宵两宿了,你瞧瞧我干啥了!”王卫国涨红着脸,出声抗议道。他感到自己的真心遭到了曲解,满心的委屈无处倾诉。毕竟这两宿,他都刻意秉持着君子之礼,连手指头都未曾妄动一下。
“哼,你若敢做出逾矩之事,我就收拾了你!”丁秋楠睁着那宛如秋水般秀美的眼眸,厉声道。她的眼神中满是警诫,仿佛在告诫王卫国切不可越雷池半步。
王卫国尴尬地笑了笑,那笑容中蕴含着无奈,亦有一丝谄媚。“我有物件要赠予你呢。”王卫国言罢,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木质的长匣子。
“竟是檀木的匣子。”丁秋楠不禁略带惊诧地说道。要晓得,在彼时,檀木可谓极为珍稀的木材,不仅罕见,而且价格不菲。这个匣子制作精巧,雕刻细腻,看上去极为古朴典雅,单单就这个匣子,倘若放到市场上,那亦是价值高昂。
打开匣子之后,里面放置着两根长长的金针。“竟然是金针,这简直堪称价值千金了呢,你竟然送给我?”丁秋楠惊讶得几近合不拢嘴。在那个医疗资源相对匮乏的年代,金针可是极为稀罕的珍宝,往往只有达官显贵才能拥有。
“没错,我留着亦无甚用处,你拿着还能够治病救人的。”王卫国满不在乎地说道。于自己这儿不过是几两黄金罢了,着实无关紧要。对于王卫国而言,这些物质的东西远不及丁秋楠的笑颜和幸福重要。
瞧着丁秋楠仔细端详着匣子,王卫国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冲动,一把抱住了丁秋楠。
“敢肆意触摸的话,就用针戳你。”丁秋楠嘟着小嘴说道。她的脸上泛着红晕,却依旧故作凶悍。
王卫国嘿嘿笑着,“我还以为你要把我驱逐出去呢。”他的心中其实满是忐忑,生怕丁秋楠真的会狠心将他赶走。
“我撵你出去,你会走么?”丁秋楠白了他一眼,心里其实已然有了答案。
王卫国把丁秋楠搂得更紧了,“我晚上没地方容身了啊。”他像个孩童般撒着娇,试图博取丁秋楠的同情。
丁秋楠哼了一声,未去搭理这个装可怜之人。她的目光重新落回那两根金针上,看完金针后谨小慎微地放了回去,仿佛那是世上最为珍贵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