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卢象升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喃喃自语。他的内心此刻犹如狂风中的孤舟,飘摇不定。他深知皇命难违,可心中的忠义与良知又在不断拉扯着他。
“建斗兄,你糊涂啊!”刘松看着卢象升失神落魄的样子,心如刀绞。他在心中暗叹,卢象升这样的忠义之士,为何要陷入如此艰难的境地。
“你应当看过告天下国民书!也一定知道中华帝国的事迹。刘某自起兵以来,可有对我华夏儿女有过一丝的伤害?在大同,打土豪分田地,养活流民几十万!我破虏军突袭千里,绞杀蒙古鞑子,两次剿灭后金鞑子的八旗兵,杀流寇,抵外辱,可曾伤害过大明?”刘松情绪激动,双目泛红,心中满是对卢象升的惋惜与对这乱世的悲愤。他想着自己一心为了百姓,为了这天下的太平,可为何还是有如此多的阻碍。
“这次我孤身押运粮草而来,不是为了说要建斗兄投降于我!而是刘某心疼建斗中和麾下的五千天雄军的将士啊!他们都是穷苦百姓出身,又有何罪?要为这吃人的现状去陪葬?说句难听的话,如果和鞑子死战,全军覆灭,后世人人说起建斗兄和天雄军,那个不竖起大拇指,说一声好汉!可如果死在可自己人手里,算什么?内耗?炮灰?”刘松越说越激动,心中的愤懑难以抑制。他深知这些将士们的无辜,也明白他们的无奈。而卢象升此刻内心更是翻江倒海,他想着自己对朝廷的忠心,想着麾下将士们的生死,又想着刘松所说的种种,只觉千头万绪,不知该如何抉择。是为了那所谓的皇命,让将士们白白送死,还是为了他们的生计,做出违背皇命之事。卢象升痛苦地闭上双眼,陷入了深深的挣扎之中。
“刘某只是希望建斗兄留下些有用之身,将来和我等一起南征北战,为这天下百姓打出一个朗朗乾坤,为天下苍生寻得一个万世太平!”
刘松的话如同一记重锤,彻底让卢象升动摇了。他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无数的念头在脑海中交织碰撞。
卢象升回想起自己对朝廷的一片忠心,可朝廷却被奸佞把控,让自己和天雄军陷入如此绝境。他又想到麾下那些将士们,他们皆是穷苦出身,跟随自己南征北战,只为保家卫国,却要因为这荒唐的局势而白白送命。刘松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如重锤般砸在他的心上,让他开始反思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是否真的正确。
经过再三思量,卢象升终于做出了决定。他深知这一决定意味着背离了曾经的忠诚,但为了手下将士们的性命,为了这天下的苍生,他觉得必须要有所改变。
“臣卢象升今日得陛下一语惊醒梦中人,差点酿成大祸!还望陛下海涵。”卢象升的声音微微颤抖,他的心中既有做出决定的坚定,又有对未知的一丝忐忑。他直接拜倒在地,额头触地,这一刻,他放下了曾经的执拗,只希望能为将士们寻得一条生路。
刘松立刻将卢象升扶了起来,笑着说道:“建斗兄言重了!”
当夜,两人抵足而眠,商量了许多投诚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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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毓泰茶馆。
“嗨!听说了吗?”一名身着蓝色绸缎衣,手中不停盘着串的中年男子,神色神秘兮兮地说道。
“听说什么?”一众茶客瞬间来了兴致。这天下脚下,皇城根儿,富贵闲人多如牛毛,一大早就泡在茶馆里扯些闲篇儿打发时光。
“后金的伪皇帝居然派了汉奸宁完我来了京城,说是要和咱们谈和……”
“二爷,您说的这些可都是老黄历了!”一名嗑着瓜子的汉子咧嘴笑道。
“据我所知,此次出面谈和的乃是兵部的杨部堂。大名府的卢象升大人,就因为坚决不同意和谈,惹得皇帝心生厌恶,被发配到河南去和那什么中华帝国打仗啦!”
“哟呵,这卢象升也真是倒霉透顶啊!”
“可不是嘛,那中华帝国可是厉害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