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由不得你,月月…”他一双幽暗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她许久,方才笑道:“朕是天子,朕的心意可不是你想不要就能不要的。”
“……”姜翎月听的眼睫一颤,祁君逸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嗓音徐徐,带着丝丝蛊惑之意:“朕的心意是什么?你看明白了吗?”
是什么?
他表露出来的心意,是什么?
姜翎月心神大乱,那些极力无视的东西,被他堂而皇之掰开揉碎逼着她去想,去看,去重视。
两人离的太近,她的反应他自然全部看在眼里。
他受不了自己因为她的三言两语而痛苦难耐时,这姑娘却毫无反应。
见她总算不再平静无波,祁君逸心口的闷疼勉强消了些。
“月月…”他深吸口气,道:“以后不许叫朕去别处,也不许再惦记别人的孩子,……别再气朕了。”
语气带了几分根本不属于帝王之身的妥协,甚至有些低三下四。
而这番话彻底颠覆了姜翎月所有的认知。
那是他的孩子,是他的妃嫔。
什么叫不许叫他去‘别处’,什么叫‘别人的孩子’?
堂堂九五之尊,这是扮演情圣上瘾?
姜翎月满心复杂,一会儿觉得面前这人真是虚伪,一会儿又觉得所有的事仿佛都被迷雾笼罩。
她身在迷雾中,不知内情。
就比如刖麝,前世临死前她对他都心怀怨怼,坚信是他不愿自己生子故意所下,若不是重生一回,她不会知道真相。
那么,……他们之间是不是还有其他误会。
这个念头出现的瞬间,姜翎月脑中出现前世,自己忽然得知新入宫的宠妃是姜翎馨时,曾鼓起勇气去质问他。
得到的却是他冰冷的眼神,和似嘲非嘲的答复。
那是让她彻底死心的开始,每一个字都是他亲口所出,她刻骨铭心。
怎么会有误会?
她前世亲眼所见的那些都是真的。
什么心意,什么不去别处,这些才是假的。
通通都是假的!
姜翎月平复心头的鼓噪,缓缓点头,“陛下不喜欢,臣妾以后都不说了。”
祁君逸:“……”
他咬着牙笑了,“朕就多余跟你说这么多!”
他十岁被封为储君,行事手段果决,说一不二惯了,头一回开始谈情说爱,忍着不适将自己心意全部坦露。
没有遮遮掩掩,没有似是而非。
对象还是他自己的女人。
换来什么?
这一瞬间,祁君逸心底生出浓烈的恼恨。
凭什么。
他是欢喜她,欢喜的不得了,一腔爱意全部付诸于她,从未对谁如此上心过。
她却如此糟践。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