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还想说些什么,但江啸已经站直了身体,拱手作揖后便说告辞了,然后转身离去。如意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失落,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一片美丽的绣球花。她坐在那里,思绪渐渐飘远。
过了很久,春杏和夏荷终于找了过来,如意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她缓缓站起身,跟着她们回到了花厅。一路上,如意都显得有些沉默寡言,心中似乎有无数的思绪在翻腾。
第二天早上请安时,如意便对表祖母说出了自己要回定州的决定。表祖母听了之后,微微皱起眉头,问她为何如此匆忙。刘泽却很高兴地说道:“正好,我们可以同行。”众人皆惊讶地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何会这么说。
刘暖更是疑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哥哥你马上就要做官了,现在去定州做什么?”
刘泽兴奋地向大家解释道,前几天他已经去吏部衙门报道,得知定州古岚县的县官被革职了,有了空缺。于是他主动请求补缺,昨天赴任的帖子主事大人已经送来了。
胡氏听了这话,险些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过去,而一旁的孙氏则焦急万分,直说这简直就是胡闹!
胡氏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但还是有些头晕目眩,于是连忙问刘泽是否得到了他父亲的示意。然而,刘泽却摇了摇头,表示他父亲对此一无所知。
胡氏一听,立刻冲向刘泽,紧紧抓住他的手臂,眼中满是泪水和绝望,哭喊道:“儿啊,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呢?娘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为何要丢下娘去那么遥远的地方呢?上次你父亲不是已经答应让你担任中书舍人的官职吗?这样的机会有何不好?”
刘泽见母亲情绪过于激动,担心她会因此受伤,便急忙将她搀扶到椅子上坐下,并让刘暖递给她一杯茶。待胡氏稍稍平复心情后,刘泽缓缓解释道:“娘,孩儿深知您对我的疼爱与期望,但孩儿也想凭借自身努力奋斗,而非依靠父亲的关系在京城任职。”说到这里,他下意识地望向如意,本想接着说出那里离如意更近,但考虑到在场人多嘴杂,终究未能说出口。
这时候刘谚也回来了,脸上阴云密布,似乎能滴出水来,他一脸阴沉地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仿佛随时都要爆发。原来,他得知儿子刘泽竟然背着他搞了一些小动作,让他感到无比愤怒和失望。
刘谚一直以来都专注于处理五品以上官员的任命事务,对于县令这种地方上的小官,通常由下面的人负责安排,而他只是顺手签发而已。然而,当他今天在确定儿子刘泽担任中书舍人时,却听到主事提及了这件事,气得他立刻夺门而出。
刘泽被带到前院,胡氏心疼儿子,忍不住哭出了声。刘家的三位姑娘连忙过来安慰她,并帮她擦拭眼泪。胡氏一边哭着,一边将目光投向如意,那目光犹如锋利的刀锋,直直地刺向如意。如意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无数刀光剑影所笼罩,遍体鳞伤。
刘家的三位姑娘看着如意,她们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哥哥刘泽的担忧,又有对如意的怀疑与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