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说就是你们现在没有东西可以跟那些羌人做贸易,所以想问问有什么办法对么?”
“正是如此,还请鲁先生教我们。”
“这还不简单,你们这边不是甘肃——啊,凉州吗?这里肯定有很多盐矿啊!”
鲁斌的话让对面的三人目目相觑,最后还是马岱上前一步:“先生说的可是岩盐?这东西虽然也有咸味,但却有毒,吃下去犯什么病的都有,不然羌人自己去吃就行了,哪里还会找我们换盐?听说武威那里原本要做盐池,不过时逢征战,此事也搁置了。”
“是啊,是啊。”邓铜也在一旁帮腔,“西川那边有盐井和卤水泉,我们也要烧干卤水才能获得盐,直接吃的话有时候会头晕的!”
“那是因为其中有一部分盐已经从氯化钠变成了硫酸钠。”鲁斌开口解释,然后他看到对面三个人仿佛听天书一样,眼中闪烁着没有被知识污染的光芒,随即摆了摆手,“算了,说太复复杂你们也听不懂,你们就告诉我附近有没有盐湖或者盐矿床吧。”
阳群和邓铜互相看了看,最后把目光移到马岱身上,而马岱也立刻挺起胸膛:“这个还真不少,据末将所知,附近最大的盐矿床在漳县,不过路途较远,正在冀县和金城中间,若是小一些的盐湖和盐矿床,榆中方向也有不少。”
“那就行了。”鲁斌大手一挥,“时间宝贵,叫几个聪明的人来,我教你们怎么从中制盐。”
于是几名军中的干吏都被揪了过来——由于没有黑板粉笔,鲁斌弄了根树枝在泥地上给这些小吏讲了半天什么叫“溶解过滤重结晶”,可惜无论他怎么努力,对方都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不时还有人举起手来问些“鲁夫子,过滤用的麻布能不能洗后反复用?”“木炭为什么能吸收杂质?”“为什么盐会因为温度变化析出而其他毒物不会析出?”的问题,甚至还有人问在此地制盐还要伐木烧火,没有火井可用,是否成本太高不如蜀盐。
问最后一个问题的小子被邓铜踢了一脚屁股:“把盐运过来不要钱吗?鲁夫子教你们本事你们就好好听,哪那么多废话——鲁夫子您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您继续。”
看着邓铜讨好的笑容,鲁斌最后没好意思说那句“你们真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学生”——他算了算时间,最后又重新口述了一份操作过程让小吏记下来,让对方慢慢实验摸索,看着对方听天书的样子,这位物理老师最后叹了口气:“算了,太麻烦了,下次我弄点盐给你们运过来吧。”
“可不敢劳烦鲁夫子。”阳群没好意思顺竿爬,“鲁夫子教我们的本事可解了燃眉之急,我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倒是有一匹凉州大马是前两天羌人送来的,若是夫子不嫌弃就请带走吧。”
“啊?我要马干什么?我们那儿马肉也不贵啊。”鲁斌摆了摆手,“骑马进市区要被警察处罚的,你们还是留着打仗吧,不是说还有个武威郡没收复么?”
伴随着这个声音,他的身体开始慢慢模糊,最后在众人面前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