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关兴就被张苞瞥了一眼:“怎么?就算真有,你还想买一匹啊?那些商队是本地豪强组建起来牟利的,真运回来,估计也是价值万金,有这力气不如我们换些黄金,问问大伯的使者们能不能给我们搞点好马,要是没好马,像镇北将军那样弄把好剑也可以。”
魏延那把剑如今已经是北伐军中的一个传奇,就连赵老将军当初看到后都舍不得拿自己的青釭剑比试,后来更是被霍弋借去呈给陛下,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回来——据说远在汉中布防的魏延为此私下里生闷气,而赵老将军听闻后还开心地多喝了两杯马奶。
而关兴则摇了摇头:“买是买不来,不过若是能有几匹给这边马场配种,总能生出几只小马来,这天下之争三两年内见不得分晓,总要等到用的时候,这几年若是魏军不得进攻凉州,那么我军迟早聚拢出一支骑兵大军,再配上陈郎君教我们的骑兵三件套,便是碰到魏军精锐,应该也能碰一碰。”
然后他就听到张苞咳嗽一声:“你还好意思说,有这好东西不给哥哥分享下。”
“不是我的问题啊,丞相不让。”关兴立刻委屈起来,“再说咱们这边马又少,工匠们也忙着打造兵器铠甲,哦对了这几天还忙着打炉子,马蹄铁也得缓缓——你看马岱将军那边连煤和炉子都没有,这么冷的天我都不知道他们怎么过。”
“烧牛粪呗,弄个帐篷,防风,穿好衣服烤烤火。”张苞鄙夷地回答,“你说大伯的使者那边有没有什么方便御寒的东西?咱们求些过来?”
“丞相不是不让咱们老没事麻烦大伯吗?”关兴看了看门外,这才犹豫地回答。
“这怎么叫麻烦呢?”把碗里的醴略一饮而尽,张苞才理直气壮地回答,“大伯当年跟咱们俩的爹可是寝则同榻,再说咱俩小时候没准都被大伯抱过,晚辈找长辈讨点东西怎么了——”
关兴不得不纠正他:“那又不是大伯给的,是大伯请来帮忙的后世子孙,人家给咱们东西也是自己掏钱筹来的,而且按辈分算的话,咱们才是长辈吧?”
这个回答让张苞陷入了沉默,最后他还是摇摇头:“反正我们是要磕头的,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来不来?你要是不来的话,我求来了你可别说分你一半,哦对了,我上次托家里带了50斤黄金来,你若是没带,就先用我的。”
关兴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这是把家里压箱底的玩意弄过来了?”
“压箱底的还有一些,百钱和铜我都留下了。”张苞摇摇头,“我看他们对铜钱这些不太在意,黄金蜀锦倒是珍贵,总之先试试看,这天寒地冻,黄金饥不能食,寒不当衣,不如请他们来帮忙想想办法,他们连千年回援的本事都有,总不能还怕冷。”
说完这话,张苞就从一旁请来刘备的灵位置于案上,又把原本在此伺候的亲兵撵出去,这才准备拜先帝,不过在他下跪前,关兴还是忍不住提醒:
“就这么直接磕啊,咱们是不是应该弄点贡品,上柱香什么的?”
“反正马参军和阳将军他们没准备——再说黄金也凑活算贡品了。”